白峰寺内古木寒山,香烟袅袅,诵经念佛之声不绝于耳。虔诚的香客双手合十,向那些殿里的佛像或者菩萨跪拜祈福。赵雷和高慧卿卿我我走在前面,热恋中的男女,黏得恨不能长在对方身上。我跟在林浩哥旁边,寸步不离。来到大雄宝殿,林浩哥问我:“这是正殿,要烧香许愿吗?”我摇摇头,对他说:“我拜梧桐树。况且我现在没有愿望。”“怎么能没有愿望呢?”林浩哥不信。我双手交叉,放在背后,满足地说:“我之前的愿望是见到你,现在已经实现了,所以真的没有愿望,至少现在没有。你呢,你有吗?”“我?”林浩哥看一眼远处,想了想说:“我有,但不需要拜,我相信可以实现。”“这么自信!什么愿望?”我问。“说了就不灵了。”他故作高深地说。我不高兴,噘着嘴说:“不敢说出来,肯定不是好事。”他摸摸我的头说:“逗你的,我的愿望就是考研,这种事,拜谁都不行,只能拜自己。”“你那么厉害,没有实现不了的目标。”我歪着脑袋,笑着对他说。“你有理想的大学吗?”林浩哥问。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说。东州大学就是我的目标,但我不能告诉他。我的计划是如果考上,从天而降站在他面前,吓他一跳;如果考不上,就当做烂在心里的秘密。“现在才高一,没想那么远。”我说。他赞同地点了点头,又问:“文理科呢,有没有想好选哪个?”我跟周蕴早都决定高二分班的时候选择更有兴趣的文科。所以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文科。我喜欢文科。”林浩哥想起过去的事,笑着回忆道:“还记得抄历史试卷吗?真有你的,十六遍。”那惨痛的记忆,不管什么时候想起,感觉右手还在颤抖。我甩甩那只两天两夜完成光荣任务的手,说:“历史已成往事,你现在要对我刮目相看了。”林浩哥眼睛一抬,看见对面的红墙,顺手一指,问我说:“知道这些建筑为什么都是红色的吗?”“考我?”“请教!”他诙谐一笑。我环伺周围,然后在旁边一处高高的石栏上坐下,与林浩哥视线相对,对他说:“跟皇家帝王有关。因为红色和黄色是帝王之色,不管建筑还是服饰,民间不允许使用的。但是佛教传入中国以后,受到帝王的礼待和重视,所以在他们的特许之下,佛教建筑可以使用红色或者黄色。”林浩哥一直看着我,等我说完,他托着石栏,轻轻一跳,也在一旁坐下。“说得很对。”他说。“有奖励没有?像小时候那样,给块巧克力。”我要求道。我只是一时兴起,随便一说。他真的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长方形盒子递给我说:“有。不过不是巧克力。”我打开,是一支蓝色的钢笔,笔身还刻着东州大学字样。我看着他,他说:“不是买的,参赛奖品。”“也就是说,刚才的问题,答对才有,答不对就没有了吗?”我盯着那支笔,又盯着他,认真地问。“傻不傻?”他被逗笑了,说:“就是给你的,本来回去时再给,刚好你要,提前拿出来。”“这么有纪念意义的礼物,送给我是不是太可惜了?再说收了你这么多东西,以后工作挣的钱,都要用来还礼,还不清可怎么办?”“一辈子那么长,总会还清的。”他说。“林老爷,李长工。”我拱手笑道。我们的停留引起赵雷的不满。他在人群对面招手,高声喊:“你俩干啥呢,赶紧跟上呀!”我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妹妹,咱们来参观,不是坐树下乘凉的。”他说。我眉头一皱,他腻歪够了,竟然教训我。“你参观什么了?”我指着大雄宝殿里的释迦牟尼,问他:“知道供奉的是谁吗?”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我趁机奚落:“你不是参观了吗,这都不知道。”“爱谁谁!”他说:“我们得加快进度,一会儿还要去爬山呢。”我们沿着中轴线一直往前,地势由低到高,当我们站在藏经楼的台阶上,沿途经过的几个大殿便尽在眼前了。林浩哥指着那些高高低低的屋顶说:“古代建筑等级制度森严,你看大雄宝殿,它是一座寺庙的正殿,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威,所以在建筑设计上必须要体现出它的地位,在屋顶设计上用了三檐歇山顶。它前面的关圣殿,只有两层屋檐,是重檐歇山顶,说明地位比大雄宝殿低。”我崇拜极了,毫不吝啬地夸赞说:“林浩哥,你真厉害,什么都知道。”赵雷一阵嘲笑。“在你眼里,林浩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完美。”“我实话实说,不服你也来,给我讲讲。”我说。“这是他的专业内容,知道不足为奇。”他说。,!高慧对我跟赵雷的互掐很无奈。她故意拽住林浩哥的胳膊往回走,说:“我们先去爬山,你们继续聊。”赵雷上前一步,霸道地搂住她的腰,假装威胁道:“想得美,只能跟我走。”高慧莞尔一笑,便小鸟依人地顺从他,跟他手牵手了。相比于白峰寺,爬山的人少了很多,我们沿着台阶拾级而上,视野越来越开阔。林浩哥和赵雷体力好,他们把走一会儿歇一会儿的我们远远甩在身后。爬着爬着,高慧突然停下来问:“李小暄,你:()梧桐林李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