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去接廖赫手里的眼药水,当然,他没有成功。
「我看你就不知道怎么保护。」
手依然抬着秦朗的下巴,廖赫不容转圜地拿眼药水滴下去。
药水凉凉的,也刺激也舒服,秦朗的眼睛一时间很难睁开,半瞇半张着,就像刚刚醒打了个哈欠。
目前秦朗的视界一片模糊,仍努力透过眼膜上的水雾看对方在干什么,可惜看不清楚,只有讲话声十分清晰。
「连自己都不会保护,却知道对别人见义勇为,你到底是平时被照顾得太好,还是,恰恰相反?」
这样说着,廖赫的脸孔越压越低,越凑越近,呼出的气几乎奔到秦朗脸上。
秦朗顿时一阵惊悚。
这家伙!该不会是想……
这都是搞什么鬼?被一个男人吻已经够窝囊了,居然又来一个?!
越想越不能接受,秦朗开始考虑要不要一拳把人揍开,可再一想又觉得行不通。
这个人是他的上司,更是他要想方设法接近的目标──这两点姑且不论,他总不好在一个男人面前顺从得像孙子,而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就凶悍得像老子吧?
「自作孽不可活」这个真理的滋味,秦朗现在是深刻的体会到了。
昨晚的戏,他就说演过火了啦!
正在悔不当初,忽然有人推开门走进来,廖赫也立刻松开了手。
秦朗飞快眨眨眼,把眼睛里的水分排出来,终于整个世界都清晰了。
回头一看,来的人是那晚在廊桥俱乐部,那个被廖赫搂在怀里的男孩。
「我没告诉过你进门之前要先敲门吗?」廖赫的声音在秦朗耳后响起,听不出尴尬,也不像有多不悦,就是淡淡的,泰然自若。
看来男孩是得宠惯了,并没有立即响应廖赫的问话,而是冷冷地横睨秦朗一眼,才随手在门上敲了两下,说:「我进来了。」
「呃,那么我先出去了。」此地不宜久留,秦朗明哲保身,火速离开,免得卷入一场是非,那就冤枉大了。
不管那男孩有没有看到什么或者误会什么,他自始自终可都是绝对清白的。
回到办公位置,秦朗虽说是庆幸逃过一关,但也高兴不到哪里去。从廖赫刚才的表现来看,今后他大概要有得烦了。
好吧,他是想得到廖赫的注意力没有错,可他要的不是这种注意啦。
昨天也好,今天也好,为什么事情总是往奇怪的方向发展?
这下惨了,真被易乌鸦那张臭嘴说中了。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就在秦朗的冥思苦想中过去。期间,他看到那个男孩从廖赫的办公室里出来,原本红润的脸色有些发白,经过身边时,丢过来阴冷的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