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脖颈处印有一道赤色的痕,似禽类的利爪所挠,且形状有些特殊,仿若这利爪上头还挂有倒刺。
只一思考,心中便脱口而出——毕方!
元汀禾抬眼,正巧对上席承淮丝毫不意外的视线。
眼见着面前的人满目惊讶,席承淮难得心中舒坦了几分。
“你早就知道了?”元汀禾问。
席承淮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
见此,元汀禾不由有些小小的恼火,亏她之前发现了什么都会分享给他,然而这个人却瞒着重要的信息不说,叫她在这儿苦思冥想。
席承淮看着面前的人不吭声,存心起了逗弄的心思,其实他也是刚刚才发现的,但能看到元汀禾炸毛的样子,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不用麻烦。对了吴大哥,你近日可还瞧见过什么异常?”
如果这件事还有避焚的参与,那诸多疑点便都有了答案。
鬼车虽只有一丝余念,然而这缕余念亦需唤醒,唤醒的人或妖便能控制其。
这也是为何避焚妖力低下,却能频频害人。至于这避焚化妖突飞猛进的缘故,她猜,想必并非是有什么灵丹妙药,而是得了唤醒鬼车余念的机遇!
“元道长,我这也不清楚什么是异常。。。”吴大苦思一阵,忽然想到什么,“是了,前两日我夜里偶有听到鸟鸣,说来也是怪哉,这音色听着分明就是鸟禽,可发出来的却不似鸟叫,更像是。。。人话。。”
元汀禾蹙眉,“吴大哥可还记得是什么话?”
吴大努力回忆,道,“好像是什么,毕——方。。。。”
相传神鸟毕方鸣叫起来就好像是在呼喊自己的名字,避焚处处模仿已走火入魔,连自己的名讳都相忘,那就对上了。
席承淮原想开口说什么,却见元汀禾一而再再而三地对着吴大问话。明显就是刻意的。
眼看着元汀禾不理睬自己,这才知晓有些过火了。行吧,逗弄人小姑娘确实不太对。
他身为男子,本该让着些,那就握手言和好了。
“喂,我方才。。。”
“吴大哥,既然如此还要麻烦你一件事。”
元汀禾说完,转头严肃地看向席承淮,“这位公子,有什么事稍后再说,我现在还有正事要做。”
席承淮一时被噎,有些不可置信,随后冷哼一声,心想这人竟如此不知好歹,决议握手言和什么的都见鬼去吧,别想他再有好脸色。
吴大忙说,“元道长快请讲,只要我做得到,定在所不辞!”
元汀禾想了想,靠近他说道,“今晚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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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突然得知此事还有避焚的参与,原定的路子便要作更改,元汀禾打算先回观里一趟,拿上能对付避焚的东西再回来。
苡仁见她突然回来,得知去意后忙吩咐人去准备吃食。
因路上衣袍叫树枝刮破了,元汀禾先行进了屋里换件衣裳,打算换好了再去吃。
正理着衣领,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响动,像是什么东西碎了。
来不及仔细整理,元汀禾匆忙出了屋,推开门,便见院中搁在圆桌上的盛着汤饼的盘碟碎了一地。
席承淮也是一愣,看到元汀禾后颇不自然地避开视线,轻咳一声,“抱歉。”
本就饥肠辘辘,才缝好的道袍又破了,另外两件被拿去浣洗,只能穿上好几年前做的已经有些不合身的衣裳。加之他今日所为,元汀禾很难相信他这句抱歉是真心的。
说不定就是成心的,就为她方才故意不理睬他!
元汀禾越想越生气,“我当世子宽宏大量,谁曾想竟这般小气。”
接着剜他一眼便径直离开了。
席承淮想解释,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承认心里头不舒坦,也没什么好反驳的,索性破罐子破摔,误会就误会,他才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