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像。。。。。席承淮脑中忽然一闪,旋即闭目,指尖朝上静心念咒。
美人面早已崩溃,见此大张着口便要扑过来,却在即将触碰到的前一刻,被一束金光狠狠撞开,“啊”地惨叫一声,登时如断了线的风筝被砸向地面。
席承淮身后升起一样金光灿灿的物器,正是那把金弓,他眉目低下,望着虚虚摊在地上的美人面。
此时有金光照耀,残破虚晃的魂身显现出来。
还未等看清,忽地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席承淮让开!”
席承淮反应迅速,身子轻巧一避,再仰头,只见原先站着的位置上方蓦然破开一个大洞,接着便见一道灰白色的身影往下一纵,借力往前几步,稳稳落下。
元汀禾轻吁了口气,理了理身上的粉尘石碎,转而看向面前的美人面,叹道,“你太磨蹭了。话还多,早不趁着我们还没恢复的时候下手,这会儿倒是急了。”
美人面不语,墨色长发狼狈地贴在身上,遮住了面部,身上着的是女子常穿的单色襦裙。
元汀禾又转身看来,对着席承淮,语气带了几分怨念,“世子,你是被这邪祟乱了心神吧,竟到此时才反应过来是被下了幻术。可怜我先一步察觉,却不慎踩入机关,非得等你也破了幻术才能给我放出来。”
“算了算了,这回谁也不尽完美,都不占理。”
原是那一炷香过去后,内力早早归还,只被美人面下了幻术,而幻术最重心念,心念不稳便会被困在里头。
这次是他轻敌,更未把握住本心。
见席承淮神色不虞,元汀禾好心道,“不用太挂怀,美人面本就靠幻术生存,这是她的拿手活。再说,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一时不查也不要紧。”
后半句她没往下说,其实刚进来的时候元汀禾就察觉到了不对,因她站在后头,故而那东西靠近时更快一步察觉。只是为了搞清楚这东西是什么,又想做什么,因此没有及时提醒席承淮。
这是她的错误,她承认,又因为心虚,所以即使席承淮发现的不够快,让她被困在石层里半天施展不得手脚,又呼吸不畅,依旧破天荒地安慰。
席承淮没说话,只握紧了手掌,心中当然不爽,一而再再而三地输给别人。
越想越不舒坦,刚想往外走,忽然想到什么,顿了顿,说道,“你刚一直在上面?”
元汀禾点点头,“对啊,你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全都听的看的一清二楚。”
席承淮蓦地一僵,又想起方才和那女鬼的对话。
“你们。。。。。不。。。不能出去。。。”
沉寂多时的美人面忽然出了声,语气虚弱而执拗。
元汀禾早早好奇,于是便问:“为何不可出去,是不是有人叫你这么说的?”
方才她就纳闷了,按理说美人面诞于怨魂,生前叫人断了头颅,故神智偶尔不正,虽心怀怨气却不知仇人是谁。好比无头苍蝇,只知道藏着一股劲儿,却没有目的,故而不可能有这样明确的念头。
可这般一直重复一句话的实在从未遇过。除非,恢复了神智记忆,或者,是有人控制了她,并将此念此根植于她身上。
美人面抖了一下,随后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没有人,谁也没有。。。。”
元汀禾同席承淮对视一眼,纷纷停下步子,转而看向美人面。直觉说,关键之处就在她身上了。
“你可知自己的姓名?”
美人面摇头,“我没有姓名。”
元汀禾顿了顿,所以此鬼并非恢复了神智,而是另一个可能——被人控制了。
“你想找的那个人,上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美人面眼眸动了动,这个问题她听懂了,“昨日。”
“是那个人告诉你,不要出去的吗?”
美人面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