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雨轻笑一声,能有比嫁给储君还天大的亲事吗?
「张竹允你知道吗,就那个你爹的学生,前几日中了举,来咱家吃饭那个。」
「那確实是天大的。」林惊雨怔住片刻,她无语以待,嘆了口气。
「且不说他家境贫寒,家中有一瘫痪老母,还欠了一屁股债,就说他妻子都死了有七年之久,」
「我打听过,那女人是掀盖头前太饿,偷吃了花生被噎死的,还未洞房花烛,算不得过门,而且你父亲如今器重他,他又刚中了举,前途无量,你可莫要目中无人,小看人家。」
「这话从阿娘口中说出来,倒也是稀奇。」林惊雨嗤笑,「阿娘这般看好他,不如这样,您嫁给他如何。」
「去去去,我好心好意为你,你倒好,狼心狗肺,要我说,齐家二公子也不错,是你心气高偏不嫁,错过了如此好姻缘上哪找去,还不是我这个当娘的为你谋划后半辈子。」
林惊雨毫不在意,她只在意黄色的线没了,她蹙了蹙眉起身,目光正与郑小娘相视,她回想起小娘方才说的话,笑了一声。
「阿娘放心,我自己的后半辈子,由我自己谋划,我定然不会亏着自己。」
她朝门口走去,郑小娘问,「你去干什么。」
「去买几捆明艷的线,去绣我光辉的阳关大道。」
她走在金光铺地的大道上,两边是芬芳的月桂。
上京城大道上,摊子叫卖声此起彼伏,角落里一个算命瞎子格外不起眼。
林惊雨经过时,那瞎子叫住她,「姑娘,可来算一卦?」
旁边的探枝惊讶道:「小姐,这个道士眼瞎,却能辨男女,真厉害,要不我们算一卦。」
林惊雨不以为意,「皆说盲人耳明鼻灵,你我身上皆薰香,皆是海棠牡丹女子香料,一闻便能闻出。」
算命这些事,不过是弄虚作假。
况且她从不信命,她只知人定胜天。
「走吧,我不信这些。」
林惊雨转身带探枝离开,那个算命瞎子忽然叫住她,「小姐不信命,是怕命不好吗?
林惊雨转头,她不恼,温婉一笑,「小女子是怕命不好,但,我始终觉得命在我手中,没有人可以算出我的命。」
「小姐不试试,又怎会知道。」
他摇着大雁毛扇子,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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