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程韵女神,看得懂足球,规则也了如指掌,但对眼前激烈的角逐毫无兴趣,此刻拿着单词书在默记。
随着场上一阵爆炸性的欢呼,紧张的比赛落幕,二班获胜,球场外前来观战的同学也忍不住与有荣焉,整齐划一地鼓起了掌。
陈颂一边拿毛巾擦着汗,一边从场上下来时,习惯性地去看时安,就见她也像其他观众一样,傻了吧唧地跟着拍手,那愣愣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刚赢了球赛的陈少爷心情好,姑且算她在为自己鼓掌庆贺吧。
“时安,十月五号我生日,晚上七点我在你外公家楼下接你。”
少年用的是肯定句,没有出于礼节询问她来或者不来,也没有顾及两人这几天没有说清的别扭,就这么撂下一句话,随意地将毛巾甩在肩上,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往男生澡堂的方向去了。
留下吴小小一脸吃瓜的表情盯着时安看,就连一直在当透明人的程韵,都忍不住从单词书里抬头笑着揶揄了一句:“啧,还要专程去接你,时小安你架子够大哦。”
女土匪她真的是越做越失败了,面对好友的打趣,再拿不出从前没皮没脸的气势,借着上厕所的名义落荒而逃。
高一的国庆节假期,是时安记忆里最长的一年。
整整七天,像是学校慷慨的恩赐,让初入高中各种不适应的学生能够寻得短暂的喘息,平复刚入学的迷茫慌张。
五号晚上,时安站在咿咿呀呀播放着京剧的收音机前,扭捏地向外公汇报了自己当晚的出行计划。
然后在获得首肯后,抱着提前准备的礼物,飞速下楼。
“给我准备的什么?”
陈颂见到她怀里抱着的礼盒,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灿烂的笑。
时安曾经煞有其事地总结过,陈颂这人喜欢端着,平日里跟个名门淑女一样讲究笑不露齿,是以这么灿烂的笑,她每见一次,都忍不住被他感染,也跟着傻乎乎发笑。
这次就算了,怪尴尬的。
少年乍接过礼盒,三两下将上面的系带拆开,入眼,是五月天最新的专辑。
他最近耳机里最常播的就是五月天的歌,也只有时小安,能精准留意到他变化着的歌曲偏好。
“不错,我很喜欢。”
其实她送什么他都喜欢,小学六年级时安送他的那个丑啦吧唧的玩偶熊,至今还在他卧室摆着。
“就不能找个我不在的时候拆,挺尴尬的。”
时安一边抱怨,一边动作熟练地坐上了少年的单车后座。心里却常常舒了一口气,他喜欢就好。
在相识的漫长岁月里,陈颂送过她很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