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峥:“别向小让推销你的特调酒,他还未成年。”
裴让:“守一哥,我成年了,可以喝一点。”
裴峥瞪了一眼这找事的倒霉孩子。
好在裴让跟林守一聊得来,渐渐地让裴峥都插不上话——谁让他们对《复活》有相似的理解,衬得裴峥像个非主流人士。
最后裴峥尽力阻拦,才没让这俩相见恨晚地当场结拜为异姓兄弟。
“你跟他结为兄弟了,那我算什么?”回去的路上,裴峥满脸脏话。
裴让给他摸头顺毛:“你算男朋友。”
裴峥消停了,好半晌又扭过头来恶狠狠道:“但你哥也只能是我!”
“本来就只有你。”裴让无奈地笑,“别人最多都只是朋友,连好朋友都算不上。”
裴峥放心了,在办完意向监护后他更是满意得想上天,不过勉强地在裴让面前保持了稳重。
因为裴让真的快上天,手续办完还没出大厅,就乐得直蹦哒。
裴峥拉扯了好几下才让人步履稳重下来,但裴让嘴没停,叭叭地说要买酒庆祝一下。
“我们俩的酒量你心里又不是没数。”裴峥说。
裴让认真地看着他:“但结婚不都是要喝酒的吗?”
好嘛,倒是这个理。
反正大喜的日子,喝醉了也不妨事。
唯一出了点差错的是,喝醉了是真起不来,原本准备好的花样都没法实行,俩人醉得东倒西歪,醒过来才发现在地毯上睡着了,连床都没上去。
经此一役,二人默契地达成约定,以后再隆重的纪念日,都不要用喝酒纪念了,这太耽误事儿。
裴峥年前带裴让去扫了墓,母亲葬在市郊的墓园,那里有很严格的管理规定,故他们去扫墓也只带了两束包装朴素的黄白菊花。
反正裴峥不信那些,觉得烧纸钱母亲也未必能收到,人死如灯灭,烧纸也好供奉也好,都是为活人求个心安,对于死者似乎没多大好处。
连带裴让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他们俩的以后求个心安,似乎来看望母亲,就能得到她的祝福——他们俩不可能拥有彼此父母的祝福。
事事不会圆满,总会有那二三不如意。
裴让反过来劝慰他,说有这些就足够了。
“反正以后的日子,是我们俩过。”
裴峥平时总仗着年长,把裴让当小孩子照顾,但事实上裴让在很多方面能反过来照顾他。
这样挺好,毕竟裴峥也并不是无坚不摧。
从墓园回到市区,天色近晚。
裴让提议说就在外边吃,他想吃烧烤,期末考试结束和室友们约着吃烧烤没吃尽兴,帝都的物价过于离谱。
“本来我还想偷偷买单多一些的,结果被他俩发现了,硬是不要我请客。”裴让嘟嘟囔囔。
“你那俩室友家教都不错,肯定不会白占你便宜。”裴峥说,“你这四年处下来,或许会收获到一生的朋友呢。”
但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裴让现在一门心思想吃烧烤。
他找了附近评价最好的烧烤店,给裴峥报了人均价格和店内的招牌菜,裴峥也没有挑,说你喜欢就好。
“你到时候吃得少,我就不好了。”裴让说。
“有粥就行,你不是说他们家招牌是黄鳝粥嘛,可以去试试。”裴峥说。
得到裴峥的保证,裴让自觉地开始导航,穿过两个路口,他们就经过了那家烧烤店的门口,裴峥又兜了个圈子找着车位,下车时离餐馆还有段距离。
他俩旁若无人地手拉着手,行道上的榕树在晚风里枝叶摇曳,空气中飘着烧烤的孜然味,那家烧烤店大开着店门,桌椅板凳在人行道上摆开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