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亭被他看到莫名其妙,没能理会他那一眼中深意,仍借着之前的话题打趣他。众人说说笑笑上了山,谁都不知一道身影悄然离开此处,远远追着张无忌所在的马车飘然离去。
殷素素母子俩下山的时候,宋青书一直站在远处的院墙上,听见陈一建要去历练的时候颇有些诧异。在此之前对方从没提起过任何与历练有关的事情,为何偏在此时提了出来?
不过这倒是不妨碍他之前的计划。这一次他本就没打算带上对方,各走各的也算方便。至于之后陈一建找不到他这个“系统”也无所谓,埃克斯通常在不发布任务时也没什么存在感,反正陈一建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他“高冷”了,何妨继续“高冷”下去?!
为了不被张无忌发现,宋青书和马车始终维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看着殷素素带着张无忌一路向南,自鄂北的武当山下来,度过老河口来到汉水河畔,母子俩坐在船上聊天,张无忌道:“那位胡青牛大夫当真能治好我身上的寒毒吗?”
殷素素摩挲着他的头发,点头道:“当然。他是这世上最有本事的大夫,定能治好你的。”这话却也不知是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
张无忌晃了晃头,他对自己的病情早已不抱希望,却也不忍让母亲伤心,便道:“既然他是世上最好的医生,是不是也能治好三师伯的伤呢?若是三师伯好了,定然不会再为难娘,你和爹也能好好在一起了。”
殷素素闻言微微一愕,她没想到自己和俞岱岩之间的恩怨无忌竟也知晓,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中不禁又酸又喜,抬手将儿子揽入怀中,心想:殷素素啊殷素素,你自己昔年做的孽债,如今竟还要让儿子担心吗?当年是她设计了俞岱岩,如今丈夫因此左右为难,没有直接与她一刀两断已是因情深,若想恢复过去的夫妻情谊,怕是真的要等到治好俞岱岩才可能了。
这次出门前,她特地让张翠山从俞岱岩那里誊抄了那张残缺的黑玉断续膏配方,打算趁机去胡青牛那里试试看能否补全,这也是她此次前去,除了为儿子求医外另一件药事。唯一要担心的,就是胡青牛会因为天鹰教的缘故拒绝治疗,若真如此……她怕是必须要用些非常手段了。
心中正暗自思量,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高喝:“快些停船,把孩子乖乖交出,佛爷便饶了你的性命,否则莫怪无情。”这声音从波浪中传来,入耳清晰,显然呼叫之人内力不弱。殷素素闻言大怒:谁敢动她的无忌?!抬眼望去,只见两艘江船向着这边飞速划来。临近一艘小船的船梢上坐着一个虬髯大汉,双手操桨急划,舱中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后面一艘船身较大,舟中站着四名番僧,另有七八名蒙古武官。众武官拿起船板,帮同划水。那虬髯大汉膂力奇大,双桨一扳,小船便急冲丈余,但后面船上毕竟人多,两船相距越来越近。过不多时,众武官和番僧便弯弓搭箭,向那大汉射去。但听得羽箭破空,呜呜声响。
张无忌这时也看到了那些人,不由道:“娘,是鞑子!”他对两年前元人所做恶事记忆犹新,此时见到那身装备,忍不住面露恨意。
殷素素还道他被眼前这阵仗吓到:“无忌,你怕么?”
“我不怕!”张无忌昂然道,“鞑子没有好人!”
殷素素冷笑道:“不错,鞑子该死,见一个便要杀一个!船家,迎上去。”明教宗旨之一便是驱除鞑虏,素来与元人不共戴天,如今被她撞上,自然是要教训教训的。那艄公见羽箭乱飞,早已吓得手酸足软,拚命将船划开尚嫌不及,怎敢反而迎将过去?忍不住哀求道:“姑奶奶,你……你说笑话了,那边……小人怎敢过去哟!”
这时猛听得“啊”的一声惨呼,小船中男孩背心上中了一箭。那虬髯大汉一个失惊,俯身去看时,肩头和背上接连中箭,手中木桨拿捏不定,掉入江心,坐船登时不动。后面大船瞬即追上,七八名蒙古武官和番僧跳上小船。那虬髯大汉兀自不屈,拳打足踢,奋力抵御。张无忌看的暗暗心惊,忍不住扯住殷素素的衣袖:“娘,救救他们吧!”
“莫慌。”殷素素柳眉一皱,见艄公战战兢兢的模样,暗骂一声“废物”,劈手夺过船桨在水中扳了两下,渡船便横过船头,向着来船迎去。待船靠近,她便扣了一把暗器,对着那些人便掷了出去。
殷素素武功不弱,一手暗器更是用的利落,这会儿不等招呼便出手,那些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其中两人“哎呦”一声便倒了下去,众武官见状不禁又惊又怒:“哪儿来的小娘皮?!不要命了么?!”
殷素素根本不与他们废话,低声安抚张无忌一声,脚尖轻点船身,衣袖展开,如一只花蝴蝶般飘然落在对方船上。她出手狠辣,远不如外表娇美可爱,转眼之间又撂倒数人。见状鞑子兵们又惊又怒,偏又打不过她,片刻间就被斗得落花流水,哇哇叫着四散开来,其中一人更是高声叫喊:“兀那女子,你可知这人是谁?那是袁州魔教反贼的余孽,普天下要捉拿的钦犯!你帮助他们,莫不是想与朝廷作对?!”
作者有话要说:笔者:青书啊!你心心念念的芷若妹妹上线了,高兴不?
(正饶有趣味盯着无忌小正太的)宋青书:哪里?
笔者:喏!那边一男一女!
青书:……兵荒马乱的,谁看得见啊orz
可怜的一建君,你算错时间线啦!原著第二天太师父就带着无忌下山,绕了一圈嵩山归来才遇见芷若妹妹。这里为了等正太娘,他们可是晚了好一段时间才出门啊!有些缘分,真不是抢就能抢来的,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