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村里人,他会让他们都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南锦屏怎么一步一步成为他们这辈子都逾越不过去的高山。
他们不是瞧不起南锦屏吗?那就让他的小夫郎成为他们高攀不上的人。
他们不是嫌弃南锦屏晦气吗?那就让他的小夫郎成为他们羡慕的人,恨不能以身替之,但却永远也无数取代!
苗氏就站在人群后面,把邴温故和村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心头是啥滋味。
“阿娘。”南锦屏看见苗氏,才开始心虚起来。
苗氏瞥了一眼南锦屏,接过邴温故怀中的包裹掉头就往家走。
邴温故依旧执着的把南锦屏送到他家门口,他不想跟自己的小夫郎分开,还想抱抱贴贴,可是都不行。
他只能道:“锦哥儿,你亲手把荷包给我戴上吧。”
南锦屏看了邴温故一眼,“你不嫌弃?”
“不,你亲手绣的,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南锦屏接过荷包亲手给邴温故戴在腰上,系荷包带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手上的伤,疼得吸了口气。
“怎么了?”邴温故着急的一把抓住南锦屏的手查看,然后就看到了南锦屏手指头上那些大大小小的针眼。
“这都是你绣荷包扎的?”
“嗯。”南锦屏不好意思地往回缩,“我是不是笨手笨脚的,不过你放心,我会认真学的,绝对不会让你成亲后还穿这么烂的针脚做成的衣服。”
“你喜欢吗?”邴温故没有因为南锦屏的懂事而高兴,反而皱着眉问道:“你喜欢刺绣吗?”
南锦屏没想到邴温故会这么问,也挺不解,不过还是如实的摇了摇头,“不喜欢。而且我好像在刺绣上没什么天分,总是做不好,别的活我仿佛天生就会,唯独针线活,每次做,手指头都要被扎烂了。”
“不喜欢就不要再学了。”
如果南锦屏喜欢,这是他的爱好,邴温故不会说什么。每个一技之长背后都是无数的汗水和辛苦,没有谁的优秀是无缘无故就有的。
包括他自己能成为将军,也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血泪。
梦想说起来不过轻飘飘的两个字,可是追求梦想的代价却重如泰山。
但现在南锦屏不喜欢,那邴温故就绝对不同意南锦屏继续学习了,“我可以学,大不了以后家里的针线活都由我来做。”
南锦屏呆呆地看着邴温故,完全没想到邴温故会这么说。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心情很好的邴温故现在似乎很不开心,他直觉是因为他学习刺绣。
可是为什么呢?
南锦屏不明白。
苗氏距离远,听不到两人的谈话,就以为二人在那恋恋不舍呢。
苗氏没忍住,在门里重重咳嗽一声,南锦屏回神,然后如受惊的兔子跳了回去。
回到家中,苗氏重重哼了一声,“这么贵重的礼物你也敢收。”
“邴大郎说退不了了,我才收的。”
“退不了,还能拿到镇上当了换银子。”
“阿娘,你别训锦哥儿了。”顾氏已经知道前因后果,笑眯眯道:“相反,娘应该高兴,这说明邴大郎在乎咱们锦哥儿。”
“也好,就收了吧。”南父是男人,他站在男人的角度道:“邴大郎在锦哥儿身上花费的代价越大,以后才越舍不得轻易舍弃,这也算是对锦哥儿一种变相的保护了。”
“邴大郎买了这么多东西,还招摇过市,就能看出他是个挺在意面子的人。阿娘,你若是逼着锦哥儿退回去,到时候惹了村里议论,岂不是打了邴大郎的脸。”南大哥跟着劝道。
“大不了到时候都给锦哥带回去,假如哪天邴家用银,那会儿再当不迟。”南二郎亦道。
苗氏看了眼南锦屏重重叹口气,“这次就算了,已经在村里人跟前显摆了,就不能再让邴大郎丢脸了。但是以后你嫁到邴家,可不能这样败家。就算邴大郎有什么败家的想法,你也要好好规劝。”
“知道了,娘。”南锦屏虽然被训,但是他的心里却开心极了。
“锦哥儿,给我看看你的嫁衣和珍珠鞋呗,我还没见过十两的嫁衣,一贯的珍珠鞋长什么样呢。”顾氏挤过来道。
“锦哥哥,我也要看,以后我也要夫君给我买这么贵的嫁衣。”南小妹嚷着。
“小娘子,你给我闭嘴。你出去打听打听,咱们这十里八村也就出了邴大郎这么一个败家玩意。剩下谁家汉子娶亲肯出这么多聘礼,照这个聘礼银子找,这辈子你别想嫁出去!”
南小妹冲苗氏做鬼脸,苗氏没搭理她,对南锦屏道:“行了,你把那两匹绢布放在我这吧,我给你和邴大哥各做一身新衣服。你那个针线,就别糟蹋这好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