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切……似乎在此刻如同玻璃一般破碎。云佩就那么柔软的倒在郑谨辰的怀里,郑谨辰自然的搂住了云佩的腰;那么自然,就如,郑谨辰搂着她一般。这般简单暧昧的动作,却在白佳眼里化成了一根根又细又尖的银针,断断续续的扎在她的心上;白佳自从重生后,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胆小过,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心痛过;手下紧紧拽着胸口,颤抖着手关上了车窗;眼泪啪嗒一下,便流了出来。她最害怕出现的情景还是来了;原来郑谨辰和陆浩一样,背叛了对她的爱情。白佳觉得,眼前的画面突然变成灰色,头顶笼罩上了一层阴霾。半晌,白佳用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嗓音沙哑:“开车。”似乎白佳的样子正是风霖想看见的,郑谨辰对白佳的感情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老大,对这个女人付出了太多;要么,毁掉这个女人;要么,就让这个女人死心塌地的跟着老大;于是,他便自做主张,和云佩一起策划了这一场“戏”,他们各取所需;云佩见风霖将车子开走,便离开郑谨辰怀抱,很礼貌的对郑谨辰微笑,说了声:“谢谢。”郑谨辰眉目微蹙:“你已经耽误了我太多时间,如果不是看在你曾经对蕴姐有恩,我是断然不会再见你;我将你从沈家接出来,也算是替蕴姐报了恩情,日后我们两不相欠。”郑谨辰一句话,便将二人的关系撇的清楚。虽然郑蕴是郑谨辰的亲姐姐,但自他懂事开始,便没有习惯叫郑蕴姐姐,觉得很矫情;叫她蕴姐,既保留了自己对姐姐的尊重,也不觉得矫情。云佩僵愣在原地,郑谨辰将自己的胳膊从云佩手里抽出;云佩抑制着眼泪:“谨辰,三年前我是被李吉宁那个混蛋欺骗我才……我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谨辰,我爱的依然是你。”郑谨辰打量着云佩,冷笑:“那么,我也再告诉你一次;我从来没有对你有过任何感情,选择和你再一起,不过是为了维护蕴姐在郑家的地位。我心里,只有白佳一人,懂么?”说罢,便转身离去。郑谨辰进入房间,怒火从身体里爆开,眸子血红:“找到白佳了么?”译文摇头:“老板,白小姐,会不会被沈凌峰带走了?”许弈手插在医袍里:“不可能,只怕沈凌峰还没有那个能耐,能悄然无声的将白小姐带走。”郑谨辰:“我们都小瞧他了。”郑谨辰沉吟,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在船上时,大屏幕里,皇旭当家铭扬的那张脸;虽然被面具挡住,但那双眸子,却像极了沈凌峰;人的面貌可以改变,人的性格可以伪装,但那双唯一的眼眸,是怎么也不会改变的。郑谨辰:“如果我没有猜错,沈凌峰,便是皇旭的大当家,铭扬。”郑谨辰的话语一落,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译武自然也不相信:“那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怎么可能?”译文也说:“如果是,那么,沈凌峰这个人,就太恐怖了,白小姐如果落在了他的手上……”郑谨辰声音极沉:“相信他一时也不会伤害白佳;译文、许弈,你们在这里继续寻找白佳,务必在一日内找回,给她注入新的药,缓解病情;译武,你跟我出海。”郑谨辰命令一下,三人皆是一惊,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郑谨辰会想再次出海,这回去的,还是那片世人皆惧的死亡海域。许弈:“老板!”郑谨辰狠狠瞪了许弈一眼:“我能活着从那片海走出两次,这第三次,自然能丝毫不损的回来。”译武劝说道:“老板!可是现在海面上空已经开始起了大雾!海上也进入风暴期,无论是走海路还是空路,都异常危险!”郑谨辰眼神凌厉:“危险?我郑谨辰便要和天斗一斗,看最后,是他赢!还是我赢!”狂傲如郑谨辰,他的声音铿锵有力的打在重人的心口上,使得他们无言以对,最后只有服从!服从!再服从!回为,他是郑谨辰!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郑谨辰。=======================白佳在沈凌峰家一待便又是三天,期间给白彭打过电话,那家伙可比她现在过的好;白彭在泰国找了一个中国国籍的白富美做女朋友,听闻那女孩人极好,白彭也愿意为了她改掉现有的坏习惯。白佳感叹,自己的哥哥,真是重色轻妹呦。白佳并没有告诉白彭自己现在的情况,也不想他太担心,只是告诉白彭,自己跟着郑谨辰在外地出差。白佳明显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差,到了中午,连啃苹果的力气也没了;三天没有看见郑谨辰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和云佩亲亲我我?白佳一闭眼,眼前便浮现出自己和郑谨辰情爱纠缠的画面,幸福又痛心;如同所有女孩子失恋一样,白佳的眼泪,没出息的又流出来了。风霖走进来,照常将轮椅推至她的床边:“白小姐,检查的时间到了。”白佳看了眼风霖:“沈凌峰为什么没有来?”风霖说:“老大有自己事情要做,不方便过来。”白佳噢了一声,配合的坐在了轮椅上;她可不想这么早死,她已经死过一次,已经尝试了一番死亡的滋味儿,并不好受,所以,她必须让自己好好的活下去,不管明天如何,她必须活下去!白佳做完检查,风霖依旧沉默的将她推回房间;白佳抬头看了眼容貌被毁的风霖:“喂,你叫什么名字?”风霖的脸上看不清表情,一边扶着白佳上床,一边回答:“风霖。”白佳躺靠在了枕头上,继续问:“你有爱过一个人么?”风霖半晌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宁静的夜,月光洒在游泳池里,波光粼粼,像是人鱼的鳞片。白佳以为风霖不屑回答她的话,轻叹一声:“也许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不!”风霖捂着自己的脸:“我懂。”白佳抬头打量着风霖,风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丝悲凉;他缓缓看向窗外,眸子缓缓闭上,纤细的手指在空气中弹动,像是在弹一段优美的钢琴,喉咙里也逐渐哼唱出一段静美的旋律;白佳也闭着眼睛,侧着耳朵,听风霖的哼唱的曲子;她实在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男人,竟然也会有这般柔情的时候;在风霖的曲子里,她似乎看见了一个优美的身影,静静的弹唱着这段旋律;优雅的、静美的、动心的。“我等了她十年,为了等她一个回答。”风霖睁开眼睛,收回在空中跳跃的手指。白佳沉浸在曲子里,这段曲子,似乎将她对郑谨辰的情感又一丝丝的牵扯了出来,绞的她心里十分的痛;一个女人再怎么坚强,在恋爱的期间,神经是最脆弱的时候,受不了一丝一毫的伤害。白佳半晌才问:“你爱她,就应该主动,不应该这么浪费十年,女人芳华易逝,指不定,她哪日便嫁人了。”风霖摇头苦笑,没有再说话;临近半夜,楼下的一片喧哗,灯光从窗外射进白佳的房间,光影斑驳。白佳想移动身子,可是体内的药力已经失效,力气又开始丧失,内脏也开始比住日更迅速的衰竭。院子里,直升飞机降落,掠动了院里的花草,一片狼藉;沈凌峰满身是血的被抬下了飞机;沈凌峰手里紧握着一个玻璃瓶,玻璃瓶里困着一只拇指大小的蚂蚁;他将瓶子交给给容医生:“老容,救她!”说完,便倒了下去。老容一时间手忙脚乱:“快!快给少爷止血!止血!”窗外的吵闹声越发的大,白佳却听不清那些细碎的声音是什么,恍然间,室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白佳感觉到自己所在的床开始移动,耳边满是吵闹的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