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濯轻抬了下眉。
江大少爷还会做饭?
可能他们注重素质教育的国际学校也会额外选修烹饪吧。
不过更有可能的是,某人可能还需要点独立时间和空间来消化一下刚才接受到的巨大信息量。
陆濯头疼得厉害,身上也乏力,拇指和食指搭在眉骨两端,揉按了两下,才勉强撑起身子,往浴室走去,打算洗个温水澡,降降体温。
但还没等他脱完衣服,楼下就突然传来了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和着急粗暴的一句:“卧槽!小江!你在陆濯家放火干嘛!”
陆濯立时顾不上其他,拉开浴室门就跑下了楼。
然后就看见楼下的灶台,花哥已经一把从江序手里抢过了那口大铁锅,并迅猛地用锅盖盖住了已经蹿到半米高的火焰。
而被他推到一旁的江序,额前的金棕色小卷毛已经被燎得焦了几缕,神情明显也有些被吓懵了:“你们家的火为什么能从锅里冒出来?”
“废话!”花哥手忙脚乱地处理着烂摊子,“这是炒大锅菜的灶!火力是你们家那种高等灶具能比的吗?!你个大少爷不会就别在这儿玩过家家,回头把房子烧了……”
“烧就烧了,你凶他干嘛!”
花哥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冷厉的声音打断。
花哥一愣,回过头,就看见陆濯已经臭着脸径直路过他,快步走到了江序面前,一把把他拽到身前,替他擦拭掉面上的一点锅灰,低声道:“别听他的,人没事就好。”
江序也乖巧点头:“哦,好,我不听他的。”
费劲吧啦地把厨房抢救回来的头号功臣花某人:“……???”
你俩没事吧?!
“不是,陆濯,这可差点把你房子烧了,你惯小孩儿就这么惯的?!爹都没你这么当的吧!”
花哥什么时候见过陆濯这出了名的冷酷无情狼崽子,护短成这样,当下就急了。
陆濯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垂眸注意到江序的裤子上沾满了灰尘,膝盖处还有明显磨损的痕迹。
他蹙起眉,蹲下身,撩起江序的裤脚,等看到膝盖上那一处正在往外渗着血珠的剐蹭伤口时,微冷了声:“怎么弄的。”
“从下面翻上来的时候弄的。”
江序有些不好意思,往回收了收脚。
陆濯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问:“疼吗?”
陆濯的掌心紧紧包裹住江序凛冽纤细的骨骼,滚烫的温度江序一时有些别扭,却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该躲开。
而且他之前一直担心陆濯的身体,还没觉得,这会儿放松下来后,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伤口处实实在在火辣辣的疼。
连带着刚才被灶台里突然蹿出的大火吓到的委屈,他忍不住就低着头,说了声:“疼。”
他嗓音有种少年人独有的清软,这一低头,说一声“疼”,加上眉眼间那种不服气的委屈,就莫名地变成了在同陆濯撒娇的感觉。
陆濯只能无奈地放软了眼神。
这细皮嫩肉的,打小就怕疼。
自己小时候怎么护着他,捧着他,都觉得还不够,生怕他磕了,碰了,摔了。
却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还是因为自己受了伤。
“你坐过去,别动,我给你上药。”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