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知道你是故意躲我,开始几次,我只以为你是矜持害羞。
听完,周妩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眨眨眼,到底又问出:“那后面知道了我是在故意躲你,你还总来见我,难道是并没有受到打击吗?
“谁说没有?难受得想死。”容与相当坦诚,回忆起往昔
酸涩,他依旧不吝细节描述,往往都是,和你见面的前一晚,激动兴奋到难眠,但和你见过面后,当晚又总会抑郁得睡不着觉,然后我会躺在榻上,望着床板,仔仔细细回想这一整天内,我一共跟你说过几句话,相比较上次,有没有进步?
大概是被他语气轻松所影响,周妩慢慢也不觉这个话题有那么沉重。
她不假思索地开口,都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由她问出,似乎有些无情,所以,你那时得出的结论是什么?
结论是,每次见面你我对话总共不会超过十句,更多时候,就只有六七句。意识到什么,她笑容淡了,同时也将眉眼垂了下来。
这么少……我,我要替小周妩道歉。
容与语气轻扬:“只替小周妩吗?那等再过几年,出落成了大周妩,某人和我见面时不是一样的只知避着躲着?
“我……”周妩一噎,听他算旧账,本该怀愧更深,但因听出他此刻口气中明显的玩笑意味,于是实在郁郁不起来了,她抬眼反问说,这个我可不认,大周妩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觉得她现在对你不够好吗?
容与啧了声,似是思忖模样,至于好不好,我要再想想。
“还要想?”周妩哼声,踮起脚尖凑近,很迅速地在他左侧脸颊亲吻了下,而后立刻原地站好,她笑容明媚又有些狡黠,怎么样,想好了吗?
容与一笑,往后欺身几步轻易将她抵在墙上,作势压覆要吻。
两人位置挨窗,容与将深头埋她肩窝,她痒得下意识偏过脖颈,视线无意间一移,就看到窗口临街,斜前方正有人朝这边骑马慢行。
他们据此并不算太远,定睛一看,周妩猛地浑身一僵。
她毫不犹豫,立刻伸臂推在容与肩头,警惕地带他挪移几步藏身,容与蹙眉,松了吻,正要开口询问,却被周妩眼疾手快地捂住唇。
“嘘……”
片刻后,马蹄声减弱,她这才松了手。
怎么了?
容与看着她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蹙起眉头。
确认人已走远,周妩松了口气
,她拉着容与再次临窗,两人从二楼的视野望去,依旧可见街道尽头有一挺拔不凡的背影,渐渐向远。
“那就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屹王殿下,我们需避着他。”周妩目光指向,眸中显出分明的忌惮。
容与只淡淡看了眼,目光很快收回。
想到什么,他说:良贾的物证所指?
“正是。”周妩点头,心头却有困疑,良贾的话是真是假尚未可知,而且圣上遇刺那天我就在当场,我曾亲眼目睹屹王殿下为救圣上性命,不惜以身拦刀,还因此受了重伤。旁的先不说,就他现在圣眷正浓,承蒙天子信任,又哪里有勾结光明教意图夺位的必要,这样岂非是弄巧成拙?
两人临窗而站,窗外是熙熙攘攘的闹事,整条街,前后总共布着三个青玄门的暗线。
周妩目光向外,率先将猜疑问出,可半响过去,容与一直沉默未语。
见他如此思忖认真,周妩不由忐忑,容与看待问题素来比她要周全很多,没准待会开口,他会直接否了她的发言,给她以当头一棒。。
可是不成想,他转头看向她,启齿却是——
“你和屹王,很相熟?”
周妩:……
相比隐秘、机要,权利更迭、生与死,他沉默苦思的居然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