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份因担忧而加快的心跳却又在告诉我,我还活在这个还有你存在的世界。”
鹤丸国永越说,百鸟就越是心虚——如果这群刀剑可以直白的表现出自己的慌乱,百鸟已经做好了一堆心理预期和安抚打算。
但是如鹤丸国永这样认真却又显得压抑安静的情况,并不在百鸟的计划之内。
本就心虚的温柔的半吊子审神者,自然没有注意到鹤丸国永垂下眼时,流露出的狡黠和偏执。
和其他一期一振相比,不仅是对于主从关系、对于同僚关系也显得格外冷淡的一期一振抬头看了眼天守阁的位置,然后对上坐在走廊上安逸泡茶的三日月宗近和髭切:“不担心吗?”
“嗯?”
髭切顺着声线的位置侧了侧头,嘴角勾着软绵绵的笑容。
“哎呀,不要小看我们的初始刀哦?”
他轻笑着说道。
三日月宗近看似漫不经心地将一杯茶推到了髭切的旁边,脸上同样是温和淡然的笑容,“人、刀和本丸都在这儿,这就很好。*”
那双含着新月的眼睛透着冷淡的笑意,但其中蕴含着更深的执念和自我,却让一期一振都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萤丸拖着明石国行走了过来,鼓鼓脸:“鹤丸真狡猾——不过不能给主公带去麻烦呢。”
明石国行打了个哈欠,双色的眼瞳扫过这个本丸的几个成员,含糊嘀咕道:“真可怜啊。”
也不知道他指的是谁。
萤丸眼睛弯弯:“我们的主公,可是超级心软的哦?所以我们千万、千万不能给他惹麻烦呀。”
哪怕再想离开本丸赶到主公身边也不可以,哪怕再担心也不可以——如果惹了麻烦,主公可能会感到烦恼呢。
哪怕是温顺的、善意的烦恼也不可以。他们的主人温柔又心软,但是心中自有一道稳定的天平,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他的脚步,将他困于身边。
所以他们需要放手,需要将自己的执念掩藏起来,在适当的时候示弱。只有这样,自由的鸟雀才会因自身的愧疚歉意短暂停留下脚步。
天守阁之中的鹤丸国永重新抬起头,金色的眼瞳倒映着自家审神者心虚又显露出抱歉的蓝色眼睛,白发的付丧神扬起笑容:“不过这段时间,请让我们好好照顾您吧。没有办法在工作上辅助您的话,至少让我们在这一件事上帮上忙——可以吗?”
对于这样的请求,百鸟如何拒绝呢?
于是鹤丸国永站起身,在睁眼闭眼之间,金色眼中的红线一闪而过,嘴角的笑容和往常没有一点儿区别。
——这个本丸,谁都别说谁,大家都是暗堕刀了,有点心理问题也很正常吧?
透过天守阁的窗户,鹤丸国永和抬起头的一期一振对视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不过,好像少了谁?
……
“兄长——您又去了哪里啊——”被忽视的膝丸看起来好像要哭了。
*鹤丸和三日月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