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佑似乎明白了姜落所说——即使你在我面前,我也依旧想你。
“想的。”他又轻轻答了一遍。
姜落将脸完全侧了过去,定定地望进他的眉眼——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从前,师娘教的诗只是诗,现在才觉得那份形容具象化了。
他的声音,动作,每每看向她的眼神,都是一滴晶莹的露珠,折射出剔透光亮,在清晨朦胧的雾气中悄悄落入心底的汪洋,日濡月染,猛然回头时,发现已经激起千层浪。
只是见到他,便心驰神往。
救不了啦。
姜落笑着将头偏了回去,嘴角的弧度又扩大了些。“你不会不想的。”
他问:“现在跳吗?那我为你吹笛奏乐好不好?”
“今天不行。”她指了指自己的腰,调皮地笑起来,添了一分明艳光景里的生气。
严佑会心一笑,矮了身体略微靠近,看见姜落摊开掌心说,“牵着我吧。”
他疑惑了一下,但很快就下意识单手搓了搓,才并了上去,慢慢伸展着,像是蔓延的藤蔓,缠着与她十指相扣。
她回握住,轻声问道,“第一次牵手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他答,“面前的这个女孩,是我的夫人。”
姜落怔愣片刻,忽然释怀地笑了,可表情却是从委屈过渡而来,“果然是不一样的。”
严佑没听懂,只是更加疑惑地往前凑,下巴稍送,似乎在等她的解释。
没有解释,但等来了一个逆风而来的吻,轻轻地,又缠绵着。
风轻轻地,吹开一层帘纱,很快又害羞地离开。
隔了一层帘子,只看得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懒散地躺在床榻上,多瞧上几眼分辨一番,便能猜到还有一个身形苗条的人趴在上面。
佳人在怀之景。
“你们啊,就适合夹着尾巴做人。”崔玖晔的声音还有些慵懒,沾了点情欲。
跪在外面的韦皓和彭力答不上话,只在这空隙之间听得一声似有若无的,憋着气儿的娇喘声。
本以为里面这位爷正潇洒着,原来不高兴呢。
“崔爷……”韦晧额头布着密汗,先捡回来声音,有些打颤又有些委屈,“上次茶庄您不是……”
“呵。”回应他的是一声冷笑。似乎是提到茶庄有关的事,让他想到什么,更生气了——尽管他气的是另一件事。
“唔——”
是一道呻吟。
那惩罚没放在他们身上,掐在了另一处。声音比上一次更加明显,吓得外面两人把头埋得更低了,大气儿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