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真已经从悦泽泪盈盈的双眼和长满水泡的唇上看到了危险的来临,但啸真首先想到的却是孩子,啸真摸著肚子问悦泽:"是不是孩子出事了?"
悦泽吸了吸鼻子,道:"没,太医只是说你身体不好,怕孩子出现问题,所以想提早让孩子出来,就是你会比较痛而已!"
啸真无所谓的一笑,道:"痛怕什麽,这几天死都死了好几回了!"这句话本是啸真半开玩笑而已。谁知却触动了悦泽心底的伤痛,悦泽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停也停不住,嘴里不停的叫著对不起。
"别哭了,以後孩子长大了可千万不能像你,成天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样子"悦泽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现在啸真也搞不清了。说他不男人,悦泽能为了保护自己,不惜以身涉险。而且他也亲眼见识过,悦泽在处理事情时的冷静与沈著。可这动不动就撒娇掉眼泪的习惯实在称不上男人。
啸真同意进行引产,悦泽和太医都没对他提及引产对孩子带来的伤害。啸真只是单纯的以为,只有他会痛一点而已。为了保存体力,太医刺了啸真的睡穴让啸真先睡一会儿。
按照太医的推算,从引产药起作用到孩子出生,大约需要一天到一天半的时间,傍晚的时候让啸真喝药,这样可以避免啸真在最痛苦的时候还要忍受午後的高温和窒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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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浑浑噩噩的一天,气温在太阳落山後略有下降,啸真洗了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又坐回到榻上。原先被他汗水浸湿的被褥已经被下人们拿去换了,靠在清爽又冰凉的玉席上,啸真可算能舒服一会儿了。
啸真闭著眼睛,手抚在圆滚滚的肚子上,自在的游走。悦泽坐在啸真旁边,手里拿著小扇子不停的给啸真扇风。难得看到啸真如此惬意的样子,悦泽满心期待著,这样的时间能长一点。
太医捧著催产药站在门口,悦泽示意让他等一下,让啸真再舒服一会儿。太医捧著热汤药坐到一旁,看著悦泽给啸真扇风,揉肚子,捶腰,翻身太医等到药凉了,也没见悦泽往他这里看一眼。
森太医不想误了时辰,就捧著药碗来到床前,问悦泽说:"王爷,今日还喝药麽?"悦泽抬头看著太医,手里还在不停的扇扇子,一脸我也不知道的表情。倒是啸真要把药接过去喝,反正早晚都是那阵痛,啸真也不在乎了。
森太医护住手中的药,对啸真说:"我去把药温温,喝冷的效果不好!"过了一会儿,森太医把热好的药交给啸真,啸真一仰脖儿,就把药喝了进去。过了大概一刻锺,药就开始起作用了,啸真到没觉得痛,就感觉很难受,肚子在不停的蠕动,很坠也很胀。
太医建议啸真能站起来,在屋里走一走。现在孩子的位置太靠上,走一走能下来得快一些。啸真正想起身,却被悦泽给按了下来,悦泽轻揉著啸真颤动的肚子,道:"啸真已经这样难受了,怎麽能下地呢?"
"王爷,现在走走,等到生的时候能少痛一会儿,这也是为了啸真少爷好!"森太医嘴上耐心的给悦泽解释,心里不禁感叹,这王爷疼老婆也疼得有点过火了吧!
悦泽让太医费尽口舌的解释了一番,之後又让太医确定,这样做真的是对啸真有好处。这才同意让啸真下地走动。悦泽和太医一起把啸真搀扶了起来,悦泽让啸真靠在自己身上,慢慢的走上一走。
悦泽这边小心翼翼的搂著啸真的腰,尽量的给啸真减轻负担。可是太医那边却一个劲儿的向下压著啸真的肚子,给啸真添麻烦。
啸真本来就被自己颤动的肚子,弄得下半身尤其是腰背处酸胀难忍,被太医这一压就更难受了,啸真依著悦泽的身体,艰难的迈著步子。啸真咬著牙坚持了半个时辰,累得满身是汗,眼前的世界已经开始旋转,他觉得自己受不了了。
"小泽,我不行了,我得躺一会儿!"啸真抱著悦泽喃喃的说。
悦泽在太医的帮助下把啸真抱回榻上,按照太医说的给啸真脱了衣服,用热水擦了身,给赤裸的啸真盖了一层薄薄的丝被,然後扶著啸真侧卧在榻上。啸真躺平就会呼吸不畅,太医和悦泽一点点的调整啸真身下软垫的坡度,让啸真尽量躺平又能舒畅的呼吸。
太医在啸真身前,按摩著啸真的肚子,帮著孩子往下走。悦泽坐在啸真身後给啸真捏背捶腰,让啸真不至於被腰腹的坠胀折磨得太难受。
前半夜,啸真迷迷糊糊的还睡了一会儿,到了後半夜,肚子便开始痛了起来,啸真躺不住了,越发强烈的腹痛,让他无法呼吸,痛苦的呻吟声时不时的冲破喉咙。
悦泽把啸真搀起来,让他靠坐在自己的胸前,悦泽时而给啸真揉揉胸口,时而给他擦擦汗。太医也没停下手里的活儿,继续给啸真压胎,孩子下来的速度比太医预想的要好,估计不到天亮就可以达到太医预想的位置。之後,靠孩子自己的力量就可以在明日日落後到达产道。
这样的话,白天高温燥热的时候,太医就不用给啸真压胎,还能给啸真扎几针缓解疼痛,让啸真好过一些。等到明天傍晚,差不多就可以正式生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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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蒙蒙亮之时,太医跟啸真说:"啸真少爷我去给您煎药,喝了这药,您就能好过一些,您要坚持,等到今天日落的时候,就可以生产了!"
"啊嗯什麽?要那麽久?"啸真记得他生小熊的时候没用那麽长时间,"那孩子什麽时候能出来?"啸真接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