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孝帝遇刺,兖州官员皆斩,西境奸细……可这与阿父何干?
他们要杀的是当朝皇帝,为何要伤害行途商贾呢?又或者伤害商队的并非西境奸细,而是普通趁势而乱的匪徒?但匪徒一贯劫财甚少害人性命,这般下狠手却不劫掠,倒有些灭口的态势。
一切似是迷雾,如何想都想不明白。
若不是甜饼铺的掌柜阻拦,她现在已然奔赴于兖州的路上。
萧明月停下脚步仰天凝望着,不过是十七岁的小女娘,她心中顿起无限委屈。可她忍住了,不愿意掉眼泪。
雪花落入眸中,寒至心底。
“阿兄……”
她此刻无比希望宋言能在身侧,若是有阿兄在家,自己也不会这般无可奈何。
有人持雨簦遮住漫天的大雪。
来者是陆九莹,她将手中的雨簦完全遮于萧明月的肩上,此刻没有嗔怪萧明月的盲目举措,而是缓步上前安抚:“总归会有办法的。”
“阿姊。”萧明月的声音有些颤抖。
“别怕,我就在这,你不是一个人。”
萧明月眨了眨湿漉漉的双眸,终是再次鼓起勇气。即便前方路途茫茫,她也要撑下来,走过去,因为阿父一行还等着她回家。
***
陆九莹得知孝帝于兖州遇刺,那日夜晚她冒着风雪来到镇北侯府。
陆姩身着披风领着陆九莹进府,后者不进屋舍,只是于廊院处说话。
“姩姩,你可知晓圣上在兖州遇刺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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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姩听到陆九莹唤她姩姩,心中顿觉亲近,她也知晓陆九莹前来目的,二人并不赘言,便诉说要事:“阿姊,遇刺一事与林义王府无关,当时牵连的旧部早已被赤羽军击溃,并无存活之人。”
“当真是西境潜伏进来的奸细?”
陆姩点点头,确切回道:“正是。”
“前些日子宋氏商队回乡途经山阳郡,岂料遭到不明匪徒的截杀,至今没有下落。姩姩,你可有办法打听一下究竟是为何?”
“这……”陆姩露出为难之色。
陆九莹从袖中将一个绣有丁香花纹案的香囊交与陆姩手中,上头的丁香栩栩如生,是陆姩打小喜欢的花植。
“算我求你,帮帮阿姊好吗?”陆九莹等着她的回复,指尖有些微颤。
片刻后陆姩接过,终是点了点头。
就这般得到了承诺,陆九莹心中松了口气,继而裹紧帽檐离开镇北侯府,融于暗色雪夜之中。
陆姩从廊院处往屋舍走,经过清涟亭的时候便瞧见陆灏肃身而立,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
清涟亭内烧着碳篓,陆灏衣着单薄,看到她后转身跽坐在软垫之上拨弄火炭,漆木案上搁着厚厚的大氅和一柄刀剑。
陆姩心中打着鼓,开始揣测陆灏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