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萍还在那里苦恼人手的问题,不知道学校里也有人逮她不着,也在苦恼。自从转系以来,她一直独来独往,上完课即走,和同学们没什么交流,自然也没什么朋友,别人也早就习惯了她的疏离,悄悄叫她冷美人。
可是她忘了有一个是瞒不住的。蒋修文傻兮兮地在图馆等了三天也没见到人影,早上晨练时更是看她不见,失落的同时也有些担心。她到底去哪了?
他再一次去她班上堵人,下课时,眼看着学生一波一波地出来,却没有如萍的影子,路过的女生们,总爱对这个长得很好看,却一脸寒冰的帅哥指指点点,悄悄着小声议论。导致他的脸色更臭,直到人都走光了,蒋修文只得黑着脸去几个朋友相聚的包厢。
“阿嚏!”宋志诚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终于忍无可忍:“修文,你到底在搞什么鬼,遇到了什么困难,不如和我们说说,总比你一个苦恼管用。”虽然是出于家里要求的才和蒋修文示好,几个月相处下来,很合几人胃口,渐渐地把他当了朋友。
他们少爷从小被人捧着长大,虽不至于纨绔,也养成了骄傲的少爷脾气,而也有少爷的通病,别人在他们面前阿阿谀奉承是常态,对他们不理不睬反而能引注意。他们早就自成一个排外的小圈子,家里面突然说,要加进一个人,还要对他礼遇有加,开始时一个个都是不情愿的,抱着观望的心态。真正相处后,蒋修文性格不讨厌,甚至有些冷漠,反而如一股清风,把他带在身边解暑又能隔绝总是缠着他们的世家小姐。效果意外的好。
近些日子,蒋修文中午不再和他们混在一起,还真有些不适应,几人猜测了好久,后来听说是和一个女生在一起,几人就心照不宣地笑笑,没再追问。今天见到人回来到是颇为稀奇,只是表情看着比平时更冷了一些。已经入秋了,再有个人形冷气在身边,让人觉得凉嗖嗖的。
赵旭说:“是啊,你这几天都怪怪的,不会是让人给甩了吧?”这么明显的心情落差,难道是追求不成,让人给退回来了?赵旭外表阳光开朗,其实还是个八卦男,听到有是非就两眼放光。
蒋修文像往常一样扳着脸冷冷地睨了眼这两人,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其中有被人说中心事恼羞成怒的成份。可是确实一个人在这苦恼是没有用的,不懂的事就要虚心授教,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她几天没来上学,我找不到她。”
宋志诚眸光一闪,哥俩好地想揽过蒋修文的肩,被他抬手挡了下来也不见尴尬,这种行为也不是第一次了。“来,给哥们说说,你们之间发展成什么样了?她是谁?”
十分钟之后,听了他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陈述的两人不禁抽了下嘴角,赵旭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就是这么采取行动的?相处了一个多月连人家的电话号码都没要来?”接下来两人口诛笔伐一番在所难免,顺便传授和女孩子相处的秘诀。至于是他们的亲身经验还是道听途说,并不重要。
蒋修文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很用心地把听到的,各种追求女孩子的招数记了下来。如果说十个男人九个爱美色,他就是那特殊的一个。从来,他身边并不缺少各色美人,只是从没入过他的眼。跟路边的花草没什么分别。
出色的外表都很招女人喜爱,而且国外的女孩子总是主动热情,男人也有对他有意者,他对于送上门的男男女女们避之唯恐不及,也练就了一张冰山的表情,若是不然,他家的门口早就被人踏遍,多年维持之下,自然没什么人敢再靠近他。
可是,这次看到如萍的时候,他就有种特殊的感觉,这个女孩子,会和他以后的人生纠缠在一起。如果说之前有人对他说,蒋修文会对某个人一见钟情,他一定当笑话听,再赏个锋利的眼刀过去。现在却不得不承认,凡事不存在绝对,强人也有踢到铁板的一天。
他二十几岁追女孩子的经验为零,如今碰到了有好感的人,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接近她看着她。她几天不出现,他就乱了阵脚。
当装修告一段落,店里也收拾干净了,总算归置得差不多了,招人的广告也贴了出去,如果顺利招到人,这个星期天就能开业。
如萍交了最后一笔余款,看着伙计们把最后一批器材装到车上,她也跟上马车,路过一条窄些的街面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外头由远及近传来争吵和哭闹的声音,赶车的伙计说:“陆小姐,前面的路被挡住了,我去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看是等一会儿还是绕过去。”
马车被停在路边,如萍从窗口只能看到很多人围成一圈在看热闹,对里面的人看不真切。她淡淡扫了一眼,没有看热闹的心思,心里想着要尽快找好食材的供货商才行,最好可以送货上门的,还要快点到店里去,免得有人来应征而找不到人。她这几天就像个陀螺转个不停,学校里也知怎么样了呢。
一声尖锐的女人尖叫打破了她的沉思,车前的马不安地动了动,带着车身也一阵晃动。如萍不得不走下车来,正好肇事主角也挣脱了束缚,向她这边跑了过来,口里喊着:“不要!我不要回去!你们别想绑着我!”
如萍定眼一看,女人是向她这边跑过来,举止有些不管不顾,精神上像受了什么刺激。路就这一条,沿着路跑也没什么不对,如萍以为她会跑过去。
可云茫然四顾一会儿,正看到这边的马车,马儿也正被她的那声惊叫吓得不安地嘶鸣了一声,她混顿的眼神一亮,疯狂地喊道:“马!是司令大人的马!司令大人救我!”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