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这森森的院墙,总算有了一种得见天日的感觉。
“好,我知道了。”她连忙应承,又惴惴问,“二爷会在外面等?我吗?”她可不想像之前那样,再度梦魇。花匠笑道,“奶奶,您放一万个心。”
云冉立时?笑逐颜开,雀跃地回到这几日所憩的寝屋。
一想到自己马上要能离开这个噩梦的地方,忙不迭地想要把?衣服换了。刚刚把?那褐色葛布衫放在榻上,屏风后传来脚步声。
她一转头,是孟宴宁站在屏风后。
“二哥哥,”云冉吓了一跳,慌乱地把?衣裳塞进衾被,眼神扑闪,“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孟宴宁在屏风前站了一会,才绕过?屏风走向她。
“我方才在外见到你,唤你你没?有应承。”
云冉暗道不好,忐忑不安,“我可能是累了。这几日太忙。”
孟宴宁俯视她,眼底是爱怜之色,“没?想到冉冉这么?快,便适应了这里的日子。但你最近确实忙碌,是该歇一歇。夜里是除夕,要不要陪二哥守岁?”
孟宴宁展开拳头,掌中是一朵凤尾蝶簪,点?缀五彩斑斓异邦宝石的簪身熠熠生辉,流苏华贵,应当是差能工巧匠特意订制。
“冉冉,喜欢吗?”
他原来这几天是差人定做簪子去?了。虽然这簪子格外的美?丽,但云冉怎么?可能喜欢和他过?节?
云冉于是不耐烦地皱眉,想到自己马上就能获得自由,还是耐着?性子和他周旋,接过?那簪子簪在自己鬓发间。
“二哥哥,你最近怎么?总送我东西?我一个人用不了这么?多。”
以?前,周从?之每每出海归来,也会成箱成箱的送她。云冉并?不贫苦,又在蜜罐里泡大,这种故意的讨好,并?不能磨灭她对孟宴宁的气闷。
孟宴宁盯着?她的眼睛,非常认真道,“冉冉,二哥送你东西,只是想让你为?我欢愉。”
欢愉?他还想让她欢愉吗?
云冉不禁想起去?岁跟周从?之一起过?的除夕。他带着?换上新衣的她到河边放天灯,早上给她剥橘络。
孟宴宁连她高不高兴的情绪都要掌控,她怎么?可能欢愉?
自己难道只是他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