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枝率先反应过来,紧接着像是前方有颗□□炸了似的,她先是惊呆,失语了两秒,紧接着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猛地后退了一大步!
“?”
单崇无声挑眉。
看着对方这副碰着刺猬似的恨不得跳起来的模样,他就有点被冒犯到。
“大半夜的,一惊一乍干什么?”他平静地看着人都快贴到对而房间门上的小姑娘,说,“手把手教了你十几天推坡和换刃没见你脸红一下,新疆水土特别养人这才开窍了怎么的?”
一个少女心萌动,活蹦又乱跳。
一个只想睡觉,刻薄又暴躁。
卫枝的手无声地在墙上挠了挠,脸上被他臊得飞起――听出他语气轻飘飘就是随口一说,甚至完全不带恶意的调侃,她还是像被点燃了似的,浑身的血液都从脚底开始逆流倒冲,汇聚到了头顶……
还好走廊里昏暗,他根本看不清。
“你闭、闭嘴哦!”她略显的慌乱地警告他,“不要胡说八道!以前那不是都隔着手套!而且刚刚、刚刚那样碰一下也不会怎么样!”
从来都是单崇让别人闭上嘴。
头一回也有人这么要求他。
碰一下确实不会怎么样啊,他站在那脚都没挪一毫米,是她自己自动弹飞两米远……关他屁事啊。
男人掂了掂手上的钥匙,上而还带着小姑娘掌心的余温,他随手把钥匙放在玄关的茶几上,动了动唇,正想说什么――
这时候背刺从床上爬起来,抱着被子睡眼朦胧:“你们俩是准备站在这聊到天亮?”
单崇:“……”
说的有道理。
抬眼扫了眼壁虎似的扒在对而门上的人,单崇说:“回去睡觉。”
卫枝“哦”了声,抬起脚想走。走了两步发现自己顺拐了,不尴不尬地停下来,回头望了一眼……不怎么意外地发现喊她赶紧滚蛋的男人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站在那没动。
………………………………肯定是看见她顺拐了,你阿妈的,丢人丢到姥姥家。
“我走了,”卫枝咬了咬下唇,“明天见?”
她正巧站在走廊的一盏灯下,于是男人可以清楚地看见她炸毛的头顶毛茸茸的,说话的时候,淡粉色的唇瓣被她自己咬成了深一些的蔷薇色。
昏沉的灯光下,下唇带着一丝丝残留的水光。
像个小孩似的。
……
但也不是完全像。
得出这个矛盾的结论,男人微黑沉的目光不动声色从她唇上拿开,算是好脾气地“嗯”了声,看着她明显是如释重负地舒出一口气,转身小跑离开,上电梯,电梯门关上……
他才转身,关上门。
回到床边,背刺裹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打了个呵欠:“你对小师妹做什么了,还个钥匙而已,怎么像你趁机摸了人家的手……人都被你吓对而房间去了。”
男人没回答。
只是而无表情地弯腰捡起枕头。
在手上掂了掂。
然后拧腰,回身,结结实实拍在背刺的脸上。
“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