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陈森的目光定在他的下半张脸上,眼神有一瞬间变得很深,“早点回来。”
直到值机,许星然的心脏还没飘回原位。
周六参加宴会的时候,许星然一直记着今天是陈森拆石膏的日子,消息从早发到晚,还让陈森拍完给他看。
医生给他拆的时候,听到陈森的手机一直在震,还和他开玩笑,说:“是上次陪你来的那个人不?”
陈森笑着说“是”。
对方啧啧嘴,说:“真黏人。”眼里却是善意的笑,被他人的幸福所感染的样子。
挥别了医生,陈森没有从医院离开,而是跟着助理发来的消息上了二十九楼。
郑婉丽的病房所在。
她还是被救了回来,只不过本来就是植物人初愈,又经历车祸,身体已经很难恢复了。
陈森进去的时候,她正在和护工发火,推翻了对方手里的粥碗。
陈森在门口敲了两下,郑婉丽看到他的一瞬间,眼底的恨意一闪而过,却又在同时带上了和蔼的面具。
她笑得像一个真正的母亲,自然到和失忆一般,对陈森说,“没想到星然的男朋友会来看我,坐吧。”
“不了。”陈森看了护工一眼,护工被他黑沉的眼神惊到,听到他说:“我说两句话就走。”
护工这才明白过来,以最快的速度出去并关上了门。
病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对着陈森毫不掩饰的敌意,郑婉丽渐渐笑不出来了。
“五年前,你在我的面酱里下樱素粉,这是罪证。”陈森将一个信封扔到了她的病床上。
郑婉丽轻飘飘地说,“那又如何。”
陈森波澜不惊地点头,说了两个字,“港岛。”
郑婉丽面色一白。
郑婉丽这么多年一直经营着一家地下赌场,帮许丛洗钱。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信封里,”陈森告诉她,“有你多次出入赌场的照片。”
郑婉丽的牙都要咬碎了,“所以呢。”
“许丛这么多年一直留着你就是因为你对他还有用处。”陈森的语速不急不缓,和郑婉丽见过的所有在商业上叱咤风云的男人一个样,“你连这点秘密都不能帮他保守住,他还要你做什么?”
郑婉丽目露凶光,恶狠狠地和眼前这个男人对视。半晌,她的肩膀垮了下来,那张苍白的脸更是一下子老了许多。
对方确实说对了,她已经她毫无胜算了,“你要什么?”她颓然地说。
“永远,不要再联系许星然。”
郑婉丽沉默半晌,大笑出声,“那是我儿子!”
陈森看着她并不言语。
她的眼底通红一片,不知道是被激的,还是其他什么。
她闭上了眼,道:“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