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清扬和叶宁把孙玉他们几个杀了跑路后,青云就一直在家里哭,他想着清扬明知道是孙玉赖了他的刀,为了不让他拦着他,故意说是宝刀酬知己;明明在心里想好了,要去找孙玉,却说去西城墙山上去逮雀。他应该想到的,叶宁都猜到了是孙玉赖了他的刀。清扬怎么会猜不到呢?如果他当时拦下他,找时间告诉孙玉,清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是不会饶了他的,让他把刀还了,不就没有这些事了么。
现在清扬和叶宁杀了人,永远不能回即州了,孙家的人也不会善罢甘休。他也知道父亲在清扬身上还寄托了他的梦想,乃至整个汉国人的梦想,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他就没有想到清扬会立刻去找孙玉。也怪他的懦弱,如果我像清扬和死去的三个哥哥那样,有血性,有武艺,孙玉也不敢不给我的刀。善良的青云,竟然把这件事的全部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司马方知道青云心里不好受,就安慰道:老四别太往心里去,孙家那小子也是死有余辜,只是他牵连上了清扬和叶宁。
青云擦擦眼泪说:说的就是,爹,清扬还能回来吗?
司马方忍住要叹的气,故意豁达的说:清扬有武艺,性格又豪爽,有叶宁伴着,不管到哪里都会有一番作为的,咱们就不必为他担心了。
青云说:可是爹说过清扬和叶宁将来是光复汉国的双子星。
司马方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时也、命也、运也,青云,你别成日子哭,哭不仅不能改变既成的事实,还会哭坏你的身子。
过了十天的样子,司马方和叶玄用车拉着金银到孙家去赔不是,希望能获得谅解。依然被孙勇哄了出来,孙勇的悲伤已经减半,所以有力气说一些更狠的话,他站在大门口骂道:听好了,我们家有的是钱,我就要你们的儿子的命,我们儿子死了,你们儿子没死,这件事就不算完。
司马方和叶玄蔫蔫的回了家,然后又到罗通府上讨个主意,在门口正遇见刚给罗通瞧完病的大夫连全。
叶玄问:城主家谁病了:
连全说:城主的胸痛病又犯了,我给他开了药。
司马方和叶玄在书房等候着底下的人去向城主禀报。
罗通出了一身汗,胸口果然轻松了许多,但是精神还是没有完全恢复,听说司马方和叶玄二人在等着,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夫人付氏说:姥爷,要不让他俩有事直接来卧房说吧。
罗通摆摆手说:你还真当我是病入膏肓了,我把这口气喘匀就没事了。
夫人和丫头帮着他穿好衣服,罗通一起身还是觉得有点头重脚轻,不过像他说的一样,把气喘匀了也就没事了。丫头扶着他走到门口,罗通说:不用扶了,让人见了,还以为我病的多重呢。丫头松了手,他挪着步子往书房走。
见罗通进来,司马方和叶玄赶紧站起来,罗通伸直了手臂,做出往下压的手势,示意他两个坐下。
他俩看着罗通有气无力的样子,还是赶紧过来扶着他往里走。
坐下后罗通说:人呀,上了年纪也就不长出息了,这几天我的胸痛病又犯了,连大夫给开了几副药,吃了后好多了。
司马方笨嘴拙舌,是想说些不该打扰的话,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
叶玄说:城主身体有痒,卧床休息才是,让下人告诉我们一声,我们改天再来烦扰就是了。
司马方在一边附和道:就是。
罗通摆摆手说:你们不来,我还想让人去请你们来,他用愧疚的眼神看着司马方。
司马方不解的问:城主有什么事?
罗通说:两位公子杀了孙监军的人南逃,他们凭着本事,说不定在江南可以闯出一片天地,可无论怎样他们两个是不会得到皇上的赏识的,因为皇上周围的人都不喜欢有本事的人。
对孙监军我没有太多的忌惮,毕竟皇上对我也没什么办法。
我敢下结论,现在南方各城肯定都张贴着二位公子的画像,皇上不会不知道二位公子杀了孙勇的儿子。
所以我推算二位公子在南方可能会有所作为,但很难有大作为。因为他们要离着都城越远才越安全。即州才是二位公子大展宏图的地方。
叶玄说:可他们现在万万不得回来,孙家的人恨不得锉其骨,食其肉呢。罗通用拳头挡在嘴上轻咳了两声说道:难道只得让两个檠天架海之材四处漂泊,随波逐流吗?
叶玄说:这是他们的命呀。
罗通摇摇头说:如果这是他们的命,我有一计可以改他们的命,甚至即州的、乃至汉国、图兰国的命。
叶玄上前一步,俯首轻声说道:城主,玄,愿闻其祥。
罗通无奈地看看司马方。
司马方没读懂罗通眼神里的意思,但他学着叶玄的样子往前一步,俯首轻声说:方,愿闻其祥。
罗通先是长叹一口气,然后才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司马将军有三子战死沙场,这三子为守家卫国抵抗外族侵略而死,就是重于泰山;孙玉,孙昭、孙虎之流之因耍无赖被清扬和叶宁所杀,当然就是轻于鸿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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