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色的塑性墙壁不泛任何光泽。
明晃晃的日光灯让罗森感到莫名的烦躁。
这个鬼地方似乎没有出入口。
四面的墙壁几乎浑然一体。
若不是墙边可见的边界阴影区分出了空间感。
他甚至会觉得这是个没有尽头的地方。
整个房间当中只有一张上下双层的高低床。
而他正躺在下层的床铺上,身上套着蓝白条纹的干净病号服。
轻轻呼吸,就能闻到消毒水的气味。
“这是哪里?”
罗森默然思忖,但思维回应给他的却只有混沌。
没有答案,也没有相关的记忆。
“罗森!”
“你应该记得的!”
陡然间,有两道宛如惊雷般的声音在他耳畔炸响。
好似亘古回荡的洪钟,又如奔流不息的浪涛。
这两道声音让罗森的心神震荡。
那种下沉深海的失重感再次出现。
身下的床铺如同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泥沼。
裹挟着他陷落,陷落。
落入无尽的黑暗中。
……
微暖的日光从红木窗栏中照进。
在屋内的地面和床榻上留下了大块的光斑。
其中的一块就照映在罗森的脸庞上。
毫无征兆,躺在床榻上的他陡然睁开了眼睛。
除去身体有些虚弱外,他的精神状态倒是一切正常。
目光微微转动,罗森看了一眼室内的布置。
墙上挂着一份黄历,上面写着天庆历679年,新历1870年。
这里的文字看起来方方正正,但是又比泛亚联合的字体更复杂。
屋角的台桌上摆放着一只座钟,正在静谧的屋内回响着“滴哒”声。
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些木制家具和摆设,整体看起来古色古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