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安黎的猜想得到了应证,那挂于玩具堆之上的黑色屏幕亮起,两颗头颅一人一句,例行公事般的问候过后,童子们缓缓道出了玩家此刻需要进行的游戏。
游戏内容很简单,在安黎看来这就是一款副本版桌游。
玩家抽签决定先后顺序拿到属于自己的代表棋,随后依次投掷骰子,根据投出的数字走格子。
投到一就走一格,投到六就走六格。
而用与玩家走棋的“棋盘”显然就是房间中央的那块地毯,那地毯上的花纹正是由多个小格子组成的弯曲道路,所有的格子内都写上了不同的文字,至于这些文字究竟对应着什么,安黎就不得而知了。
但不管怎么样,其中“拔舌鹦鹉”的“拔舌”是相当引人深思的,按照恐怖副本的尿性,自然不可能真的只是拔个鹦鹉的舌头,就算真的是拔鹦鹉的,这个“鹦鹉”究竟是什么也不好说。
思索间,已经有人到小红面前进行了抽签。
安黎同样跟过去抽出一根,定睛一看,上面写着五。
游戏很快开始,十三个人在小红的示意下随意坐下。
第一个进行游戏的是赵文静,她三指捻着骰子,轻轻悬在地面上一点的位置,似在踌躇。
安黎见了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将骰子随意丢下是投,轻轻一放亦是投。
后者能够更稳定的控制棋子落下的点,进而减少自身的风险。
想到这,安黎不禁看向“棋盘”,只见前六格从小到大依次陈列着的分别是:娃娃抱小孩、相拥与沉默、落雪女、拔舌鹦鹉、相拥与沉默、独臂钢琴家。
一眼望过去基本可以确定第一个和第四第六个的危险性。
娃娃就不用说了,必然是那边摆着的十三个娃娃,此外“拔舌”和“独臂”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么赵文静要选的话,就只剩下第二第三和第五,至少在安黎看来,她更愿意选择第三个,毕竟“相拥与沉默”的数量太多了,这种游戏概率大的最有可能是对玩家最不利的。
就在安黎以为赵文静会选择轻放骰子时,对方却是选择了掷出骰子。
会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规则说的是“投掷”骰子,“投掷”的意思是抛或扔,根据经验,这种明确规划了玩家行动标准的副本环节,稍有不慎就会死伤惨重,赵文静不敢赌。
思绪飞转间,骰子渐渐停下,最终朝上的数字是三。
就目前来看,是最好的点数。
显然赵文静也是这样想的,她微不可查稍稍松了口气,但毕竟落雪女的危险性还未排除,她又紧张环顾着四周。
房间内鸦雀无声,于是当屏幕上的童女开口时,蓦的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你是山中猎户的女儿,然而就在整个冬季最寒冷的一天,你不慎落入了父亲用于捕猎的陷阱中,你求生无门,只能蜷缩于皑皑白雪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话音落下,赵文静的脸色变得苍白了不少。
不仅是因为刚刚那一段明显与“落雪女”对应的叙述,还因为骤然下降的温度。
明明身上穿着秋冬季的加厚外套,但冷意仍旧如冰锥般扎进骨髓,过于突然的感知使她不住打了个颤。
她很快冷静下来,在安黎担忧的目光下开口:“没事,按照文字描述来看,距离我被‘冻死’至少还需要一段时间。”
安黎听了,转动目光,悬着的心稍微落下些许。
第二个投掷骰子的是姚阿月,投出的点数是二。
“幸运的你获得了一次索取答案的机会,小红是个渴望拥抱的孩子,或许你可以用一个拥抱来换取想要知道的答案。但请注意,你不能提问与通关副本直接关联的问题。相应的,您也可以选择沉默,放弃这次寻求答案的机会,本回合结束。”
相当亲和的介绍,甚至可以说是有益于玩家的。
但还是那个问题,这种格子太多了。
用一个拥抱换取答案的买卖太过“仁慈”,安黎不认为副本会做这种亏本买卖,可偏偏它又给出了第二条选择,保持沉默结束回合轮到下一个玩家。
再看其他格子的内容,结合文本理解,想必全都是非死即残,这种内容的存在简直就像是前不久赵文静曾提到过的卡牌一样。
好坏参半,且好的占大头。
不同于安黎的头脑风暴,姚阿月在听完描述的第一时间就选择了沉默,理由也是非常之简单。
面对眼眶空空的小红,她怎么想都不可能主动去拥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