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怎么可以怪我?”忍足侑士一脸不满地钳住弟弟的爪子,漫不经心地一眼扫过,顿时一愣,神色严肃起来:“漠漠,你的袖子上怎么会有血?”
“咦?”忍足漠一脸茫然地瞪着那鲜红的印记,倏地瞪大了眼睛,与忍足侑士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是他?”
“漠漠,你在这呆着,别乱跑!”忍足侑士神色凝重地叮嘱了一句,立刻循着那少年离开的方向追去,手中拨通了医院的电话:“喂,叔叔,是我,侑士。待会儿如果有一个金色头发跟我差不多大而且受伤流血的男孩被送去医院的话麻烦您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可恶,受了伤的人就该乖乖地去医院,到处乱跑什么?忍足侑士咬牙。
与此同时,某位大少爷正坐在车里皱眉看着前方不远处某个摇摇晃晃的身影,阴沉着脸从齿缝间吐出一句:“这幅鬼样子真是太不华丽了,呐,kabaji?”
“whi!”
对不起
“站住!”清亮有磁性从身后传来。
······
居然被无视,说话的人恼了,有些不华丽地冲到绝前面:“手冢国光,本少爷叫你站住你没听到吗?”
绝迷茫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是他?有些稚气地偏了偏头,安静地开口:“迹部景吾。”
居然这么平淡,还真是不华丽的语气,迹部景吾哼了哼,故意忽视因那孩子气的动作而漏拍的心跳:“喂,我说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仔细看了看他,眉头不善地锁了起来:“脸色还这么难看,你该不会生病了吧。真是不华丽。”
“啊!”绝淡淡地应了一声,刚要起步离开,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迹部景吾。”
“是。”被他那突然慎重起来的语气惊道,迹部景吾下意识地也跟着严肃起来。
“如果有一个人,他不懂情、不识爱,不会哭,不会笑,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怪物?”绝垂下眼睫低低地问,手不觉地收紧。
“啊?”迹部景吾眨眨眼,有这样的人吗?微微眯起眼,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垂首的少年,他该不会是说他自己吧,有可能,毕竟这家伙一看就跟他爷爷和他爸爸一样——面瘫!
“真是太不华丽了!”迹部黑着脸,自己视为对手的人居然这样不华丽地被一个非常不华丽的问题困住,“那他就要努力了,虽然不可能变得和本少爷一样的华丽,但是只要有本少爷的十分之一,就算是怪物,也是个非常华丽的怪物。”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一脸的意气风发:“让那个人沉醉在本少爷华丽的风采下吧,呐,kabaji?”
“whi!”不知何时出现的大个子回答。
这样的话,我还是宁愿当原来的那个怪物。绝默默地在心里说,不过被迹部景吾这么一打岔,原本暗淡的情绪竟然轻松了很多。
“这时怎么回事?”突地一声怒喝,绝的左臂被抓住抬起,迹部景吾一直觉得眼前的人哪里不对劲,敏锐的洞察力终于让他发现了绝左袖上的血迹,因为衣服的颜色是深色,血迹又是在内侧,所以一路走来居然没人发现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少年竟然流着那么多的血。
“真是太不华丽了。”迹部景吾脸色更加难看:“上车,本少爷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绝抽回手臂淡淡地说,又不是很严重。
“不要让本少爷说第三遍。”迹部景吾声音冷了下来:“不要任性,快跟本少爷上医院。”
“不用。”绝的语气依然冷冷淡淡。
迹部景吾终于怒了:“怎么会有你这么不华丽的人,你是想流血流到死吗?”
“我说不用。”绝的语气也冷了下来,周身的温度急速下降。
“手、冢、国、光!”迹部咬牙,一字一顿地喊。到底受伤流血流到脸色苍白的人是谁啊,迹部有些委屈,该死,他是死是活干本少爷什么事?像本少爷这么华丽的人干嘛要在这里做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这么不华丽的事?呃,这个比喻太不华丽了,迹部黑线。想扭头就走,可是一看到那人难看的脸色脚就好像被钉住了一样怎么都动不了。算了算了,如果他有事自家那个老头子会很伤心的。
找到了一个还算华丽的理由,迹部大少爷安心地停在原地。
绝只是沉默不答,那意思很清楚,随你怎么喊,说不去医院就是不去。
“只怕那由不得你。”一个如大提琴般有磁性的声音传来,脸色铁青还喘着粗气的忍足侑士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中。
“忍足?!”迹部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脸色不善,这家伙居然敢给本少爷翘训,哼,被逮住了吧,不过这笔账明天再算,现在先把那个任性的家伙送去医院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忍足侑士,迹部景吾那么强大的气场他怎么会忽略呢,不过他现在无暇顾及其它,平息了急速的心跳,习惯性地扬起一抹诱惑的笑容:“呐,手冢君是吧?”要不是刚刚听到小景喊他的名字,自己还不知道原来这么一身清冷的少年居然是手冢家的人,“如果你再这样放任血流下去,我们不介意到手冢家坐坐,和手冢伯母聊聊天。”言下之意很清楚,要是再不听话,我们就通知手冢家,所以你还是乖乖跟我们去医院吧!
可惜绝虽然读过很多书,但对于这种话里藏话的技巧连入门都不到,忍足的这番话只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绝完全没听懂,不过倒是知道这两个人是真的关心他,担心他的伤,胸口一阵暖气流转,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