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沉思一下道:“小兄弟,这样吧,我给你五十两银子,你就领着这狐狸到我府上住上两日,表演一番即可,这样可好?”
胡若非一呆,忙笑容满面点头:“好!请问府上在哪里?”如若真是五十两,那真抵得上他们在这里辛苦一个月了。除了蛇精给他们那个小盒子,他还真没见过那许多银子呢!胡若非两只眼睛都笑成了元宝的形状,自然忽视小狐狸在他怀里乱蹦乱跳地踢腾,连胳膊被狠狠咬了几下的疼痛都忽略了。
原来这管家便是这崇厚城有名的王善人家的。那管家嘱咐身边的小厮先把胡若非领回去,他自去处理些账务。那小厮名叫多福,大约十五六岁,也是个爱说爱笑的。他听的胡若非口音和此处不同,便给胡若非说了不少此地的民俗习惯,两人说笑了一路。胡若非想起路上听到的传闻,忍不住好奇问:“我听说你们家小姐得了病,正在寻医,可是真的?”
来福顿时来了精神:“可不是!王管家此番就是让你们耍给小姐解闷的。”他看看旁边无人,就凑近过去压低声音道,“我家小姐以前可是个女中豪杰,不爱那些姑娘家的花花草草,偏爱舞刀弄枪,性爱热闹。今年这雪才一停,我家小姐却得了这个怪病!好好的如花似玉的面庞,突然就毁了!”他说到这关键处,却偏生停下来,似乎在回忆什么。
胡若非急的连珠炮地问:“来福,你快说啊,如何毁的?为什么?”
来福摆摆手道:“这我可不知道了,我是听小姐身边的丫鬟梅香说的。咱这当下人的,哪里能随随便便见得小姐的面?听说小姐是一夜脸上长了毒疮,老爷请了无数名医前来医治,却始终治不好。唉!以前人家都是踏破了门槛来我府上提亲,也不知道谁传出去的,说小姐得的是麻风病,闹的人人避之不及。幸好啊,前几日刘府的大公子居然说不嫌弃小姐的病,抬来厚礼来提亲呐。这刘家公子虽说以前花名在外,看来对小姐还真有几分真心。老爷感动之下,也应了,现在就希望老天有眼,让小姐的病快些好啊!”
两人说话之间,已经来到了王府后门。胡若非跟着来福进去,一路直看得眼花缭乱,这王家的府邸比他们张家村都大!他跟着来福也不知穿过多少雕梁画柱,亭台楼阁,方走到了下人的住处。来福看来在王府还是有些小势力的,吩咐下去,两个十几岁的小厮立刻利落地给胡若非整了一套房间出来,又送来了些饭食。来福笑道:“胡兄弟,你先休息吧。待会洗个澡我叫人给你送身干净衣服,见了小姐可要小心伺候着。”
胡若非一副乖宝宝样答应了,他看见来福走了,立刻掩住门。果然,赵瑾晨马上就变做人身,气冲冲嘟着嘴道:“你自己耍猴去!哼!还让我讨好女人!哼!……”
“别生气了,”胡若非咧着嘴巴笑道,“这次挣的钱都让你管,行不?”他一边说,一边开始吃饭,这王府就是厚道啊!给他们端的饭菜糕点居然十分精巧,都是未见过的菜色。赵瑾晨自己生着闷气,看胡若非在那里吃的开开心心,不甘不愿也坐下来吃了起来。
吃过了饭不多时,便有一个伶俐的丫头来收了碗筷,又有人送了浴桶和干净衣服来。胡若非最头痛的便是洗澡,胡乱搓搓穿上那身王府统一的小厮服装后对镜一照,居然也十分合身。来福乐得拍拍他肩膀:“胡兄弟,你这般清秀乖巧,小姐夫人见了必定喜欢,那银子还不定赏多少呢!你好好休息吧,明日王管家带你去见小姐。”
到了第二日,王管家果然来引路,带着胡若非去了小姐所居的易竹轩。来福说他家小姐爱舞刀弄枪,果然不错,那院子中便设了一个大大的练功场,竖着木桩。王管事领了胡若非恭恭敬敬在那院子门口站定了,便有一个身着绿衫的小丫头上前来。她看见小狐狸就捂着嘴笑道:“王管事,这就是你说的那小狐狸?果然可爱。”说着就要伸手去摸,赵瑾晨哪里会让她摸到?当下呲着牙,吓得那小丫头倒退一步:“这般凶!可别吓住小姐。”
“不会,不会,我这狐狸认生,我抱着就好了。”胡若非忙在赵瑾晨头上顺了顺毛,抬头冲那小丫头灿然一笑。
那小丫头顿时呆了呆,脸红红地道:“王管事,我这就叫小姐下来。这位……小哥,请稍等一下。”说着一溜烟跑了进去。
等待的时间,胡若非好奇地看看周围,一片竹林清幽娴静,屋檐下还挂了数十个装着画眉、鹦哥等鸟的笼子。室内虽看不清楚,但是隐隐闻到香风阵阵,果然是女儿家的闺房。等待期间,几个丫鬟已经把桌凳在那院子当中摆好了,放好了茶点蜜饯肉干之类的。
“紫兰,你说的小狐狸在哪里?”胡若非听得一个响亮清脆的少女声音,下意识抬头带着几分好奇朝她脸上看去,只见一个少女带着了个白色的斗篷跑了出来,恍恍惚惚也看不清长相。她手里还抱着一只雪白肥胖的猫,居然同时养猫和鸟,这大小姐倒也有趣。
王管事忙上前道:“大小姐,这狐狸就在此处。我这就让着胡小哥耍给你看。”说着拍拍胡若非的肩膀,把他轻轻往前一推。
胡若非挠挠后脑勺道:“大小姐,我这狐狸名叫小晨。来,小晨,握个手,翻个跟斗!”
赵瑾晨翻翻白眼,忍气吞声前爪起立,然后翻了个跟斗。那王小姐被逗得哈哈直笑,便从那桌上拿了肉干去要喂,小狐狸哪里理她?扭了头一跳跳到胡若非背上,使劲抱着他的头发蹂躏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