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各种时蔬,却也远比庙里的素斋美味。
阮祺早就饿了,比平日还多添了半碗饭,饭后到外面收拾灶台时,却被大伯拉到一旁。
“来来,我刚买了些鸭苗,你过来帮我瞧瞧。”
“您买鸭苗做什么?”阮祺疑惑。
家里倒是养过鸡鸭,只是后来大伯腿伤,几乎都卖掉凑药钱了,现如今隔三差五便要出门摆摊,伯母也就懒得再弄这些了。
担心大伯被人蒙骗,阮祺忙擦了手跟着一起出门,等到出院子有段距离,也没瞧见那所谓的鸭苗究竟在何处。
阮成丰四外环顾,压低声音道:“别找了,叫你出来,是想和你商量件事情。”
阮祺挠挠头,更迷糊了。
“我昨晚和你江叔喝酒时忽然聊起来的,”阮成丰神情复杂道,“你先前骗了我们吧,自打冲喜后,你和你郎君压根就没有圆房过。”
咳!
阮祺的脸一下子红透,不过也很快反应过来,估计是江锐安那边无意间说漏了,这才兜兜转转传到大伯这里。
毕竟阮祺能骗得过家中长辈,却实在骗不过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友。
“没,我们……”
“行了,”阮成丰摆手打断他的辩解,“大伯没有要责备你的意思,我那会儿盼望你们分开,也是怕你郎君身子不好,最终拖累了你。”
“不过我现在也看开了,清珞模样好,对你也不错,还是读过书的,若是能踏踏实实与你过日子,我们做长辈的,其实也没什么好反对的。”
阮祺轻轻松了口气。
“只是这冲喜的名头,实在是不中听,”阮成丰迟疑,终于说到重点上,“既然你们还没圆房,那能不能和他商量下,你们再重新办一场婚仪。”
重办婚仪?
阮祺抬起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
“你自小养在我们身边,你堂哥在边关打仗,十年八年怕是都回不来,我和你伯母没有别的指望,就希望你能寻个好人家,风风光光的出嫁。”
说到这里,阮成丰停顿了片刻,其实也没有多少底气。
毕竟当初为了给自己看病,阮祺是按照规矩签契约给人冲喜的,如今钱财收了,房子也收了,就想要重办婚仪,怎么想都有些得寸进尺了。
可阮成丰还是忍不住要说。
成亲和冲喜到底是不相同的,他和董念宁愿把那五十两银子全退了,自家出钱给阮祺摆酒席,也不想他一辈子背着这个名头。
“当然,他若是不愿意,咱们也不强求,大伯就是不想你日后受委屈,你们能好好过的话,有没有这一场仪式也没什么分别。”
这话说得有些绕,阮祺却是听懂了。
“……总之你回去仔细考虑一下吧。”阮成丰最终道。
常渊县近日很是热闹,百姓私下里谈论最多的,便是某位刚从京城调任来的知县大人。
据说这位知县办事很是雷厉风行,先是修了河道,后又拆了违制民宅,严禁乞丐在主街道上乞讨,就连摆摊费用也比以往翻了一倍还多,闹得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