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刚好省下给你开药的钱,我们一起去街上吃碗面吧。”
阮祺带着清珞去了医馆附近专门做臊子面的摊位,要了两碗八文钱的酸汤臊子面。
摊主是上了年纪的外地夫妻,无论面条还是面汤都是新鲜现做的。
汤头咸酸微辣,臊子虽然不多,却酱香浓郁,肥瘦相间的肉沫,吸饱汤汁的面条,加上绿油油的青菜,直叫人欲罢不能。
清珞原本慢条斯理地吃着面,渐渐的,将视线落在对面阮祺的身上。
不久前还在为三两诊金苦恼的人,如今却已经吃得津津有味,眉梢眼角都透着满足。
“怎么了?”阮祺疑惑问,还以为自己沾到面汤了,连忙伸手去擦脸颊。
“无事,”清珞将一枚簪子递给他,“刚才在金玉行里买的。”
阮祺放下面碗,才发现对方递来的是一支素银簪子,样式简单利落,只在银簪花顶上黏了颗粉白的珍珠。
“昨晚的珍珠其实有九颗,我留了一颗。”
清珞解释,也不等阮祺继续反应,抬手将他发间的圆顶木簪取下,换上新的银簪。
“为何……”要给他买簪子。
阮祺有些懵,终于明白对方拿去的那一两银子究竟用在了何处。
“觉得合适就买了。”清珞打量眼前人片刻,满意点头,“很好看。”
青年随意坐在那里,修长的手指搭在桌边,脸上分明满是伤疤与焦黑痕迹,却偏偏有一种清冷出尘的气质。
阮祺心跳得飞快,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吃完那碗面的。
回去的路上,趁着身边人没注意,小心翼翼摸了下发间的银簪。
过了片刻,又忍不住悄悄摸了摸。
隔天清早,天气日渐和暖,先前在县里订做的桌椅终于送到芜河村内。
桌椅形状规整,四四方方,刚好可以安置在灶台边上。
送货的伙计手脚麻利搬运东西,阮祺则陪着董念等在院中。
然而只看了一会儿,阮祺便觉出哪里不对。
除了订做的桌椅之外,车里还装着许多其他事物,大袋的米面,各种日用杂物,甚至还有一整套崭新的被褥。
“伯母?”阮祺忍不住疑惑。
桌椅是董念去县里雇车送回来的,这些东西自然也只能是对方买的。
“都是给你的,”董念的脸上明显带着激动,拉着他小声道,“你还不知道吧,你大伯已经能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