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晚音细致地包扎了伤口,轻声道:“继续加药,尽量让他一直睡着。”
萧添采以为她已经接受现实,只想减轻夏侯澹离去前的痛苦,只能沉重叩头:“是。”
庾晩音在偏殿一直陪到天亮才离开。
她又朝偏殿加派了暗卫,吩咐此处严禁出入。对外则宣称皇帝偶感不适,今日不朝。
国事刚刚步入正轨,早朝虽然取消,许多事务却依旧需要人拿主意。
庾晚音回了趟寝宫梳洗更衣,准备去见人。
哑女服侍着她褪下外袍,愣了愣,忽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上下察看。
“怎么了?——哦,”庾晚音这才看到自己袖口的血迹,见哑女还在找伤口,安慰道,“不是我的伤。陛下……陛下不慎跌了一跤,蹭破了。”她几秒内拿定主意,将这句作为对外统一说辞。
哑女瞧了瞧庾晚音的表情,没再表示什么,只在她换完衣服打算离开时又拉住了她,端来一碗温热的甜粥并几道小菜。
庾晚音恍然间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进食了。她揉了把哑女的脑袋,一口干了甜粥,心绪稍定。转头望着阴沉的天色,自言自语般喃喃道:“再给你最后一天。别不识好歹,明日我就罢工。”
哑女:“?”
庾晚音代批了一叠急奏,又召人询问图尔的消息,结果依旧是没有回音。那所谓的转机,仿佛只是无名客为了脱身而编出来的说辞。
庾晚音挥退了旁人,忽然趴倒在御书房的桌案上,一动不动。
过了片刻,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庾晚音警觉抬头:“谁?”
“娘娘。”一名暗卫也不知是从何处冒出来的,低头朝她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