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行又继续说道:“还有,随之你记住,我肯让着你,那是因为你叫傅随之,你是傅慎行的弟弟,他们肯给你脸,也不过因为你是我弟弟,以后长点心,别总跟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这话已是极难听,傅随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面色难看至极。阿江怕他再一时冲动闹出什么事来无法收场,忙强挟着他就往外面去了。
一场为给傅随之洗尘而设的欢宴搞成了这个样子,屋里众人谁也没了玩乐的心思,又怕再惹到傅慎行,说话俱都小心谨慎。傅慎行也无意再坐,沉着脸往外走,人刚出了房间,突然反手一把握住了何妍的手腕。
何妍一直都提着小心,被他握住手腕还是吓了一跳,她没敢挣扎,忍着痛加快了脚步追着他走,生怕他再在她手腕上留下淤青。傅慎言步子极大,扯着她走过走廊,待到一个转角时,手上突然毫无预兆地发力,把她往前甩了去。
她踉跄了好几步,身体撞到墙壁才停下来,咬着牙忍下了口中的痛呼,只用眼角余光冷冷打量他。
这显然不足以叫傅慎行发泄怒气,他上前两步,单手一把钳住她纤细的脖子,将她摁在墙壁上,目光阴冷狠厉,一字一顿地说道:“何妍,我对你还没有独占欲,也毫不介意你会被多少男人玩,今天会如你的愿,只不过是傅随之惹到了我。这种事只此一次,以后你的小聪明最好用到别的地方,别再来挑战我。”
何妍呼吸不畅,面色通红,可她没有挣扎,冷冷地看傅慎行不语。两人对视片刻,傅慎行忽地笑笑,手上松开了她。何妍这才弯下腰去拼命咳嗽,待再抬起身来时,傅慎行人早已经走得不见踪影。
走廊里侍立的服务生早就躲到了别处,别说问,就是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何妍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站直身体,挺胸抬头地往外走,到大门外时,正好看到傅慎行的车子绝尘而去。
她身边什么都没带,手机、钱包、之前换下的衣物,除了身上这条走红毯都嫌暴露的黑色裙子,其余的一概没有。时值深秋,温度已是极低,又是夜间的室外,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觉得自己从内到外凉了个透。
钱包手机都可以不要,可那身衣服她得穿回去,不然她实在没法向梁远泽隐瞒此事,她编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能导致她连里边的衣服都换了一身新的。何妍抿唇,决定向旁边一直偷看她的门童去借手机,不想刚刚转过身,就听得身后有人轻声叫她:“何小姐?”
何妍回身,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刚从会所里出来,瞧见她回身,就又赶紧向这边走了几步,脸上堆笑地问道:“是何小姐吧?”
何妍并不认识这个女人,一时没有应话,只是静静地看她。
“哦,我就在这里工作,大伙都叫我花姐。”那女人忙就自我介绍,又热情地说道:“刚才看到您是和傅先生一起过来的,怎么?这么早就要走,不再玩一会儿了?”
何妍想起了“花姐”这个名字,刚才有人提到过她,应该是这里的一个妈妈桑。“不了,我想早点回去。”她淡淡回答。
“哎呀,那正好,我也要回市里呢,您坐我车走吧。我特么最烦一个人开夜车了,您给我做个伴!行不?”花姐简直就是个自来熟,对何妍热情得不像话,瞅她一眼,又道:“您穿得太单薄了,这么冷的天可千万别冻着了。您要不嫌弃,就先穿我这件挡挡风。”
她说着,竟就把自己身上的那件半长不短的大衣脱了下来,死乞白赖地往何妍身上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