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快两岁了,你还把他当做什么都不会的宝宝。你见过谁家的孩子这么大了还跟父母一起睡的?你迟早要把他惯坏。”
他说这话有些责怪的意味,温灿就有些敏感了,“我见过的都是跟爸爸妈妈一起睡的,他还这么小,怎么自己睡?”
“那你觉得那些卖婴儿床的商家都是闲得没事做的吗?从他出生,你就天天抱着他睡觉,他晚上才会这么黏人。”
说到这个,温灿也是有怨念的,“我不抱着他睡,晚上怎么照顾他?你现在凭什么这么说我?你以前有照顾过他一天抱过他一次吗?”
从坏坏出生到她出事,都是她一个人在带孩子,梁尽也只是偶尔过来看看他们,每次还都是一张冷脸抱也不抱孩子。他现在才带了几个月,凭什么就能指责她。
他以前有多恶劣,她一直都铭记在心的。
温灿这么说,梁尽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我之前请了那么多人,是不是你把人赶走非要自己带的?你自己就不成熟,还要苛求自己搞得自己很辛苦。你一个刚刚当妈的人,经验会有专业的保姆和育婴师丰富吗?你说我不照顾他,你每次见我就跟看仇人一样,我怎么靠近?再把你激得去撞墙吗?”
他自觉语气尚佳,只是就事论事。但温灿听完,直接怒了,“我为什么看你像仇人?你自己做的事都忘记了?”
“我没忘记。”
“没忘记,你还凶我!”
“我没有凶你。”
因为坏坏还在,他们说话都是正常的语气。虽然讲出的话针锋相对,但坏坏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吵架。相反觉得他们只顾着说话不理他太无聊了,蹬蹬腿要下来。温灿刚把他放到地上,他就迈着小粗腿往外面跑。
怕他撞到东西或摔跤,温灿纵然生气,也跟在坏坏的后面看着他。梁尽知道温灿生气了,也跟在他们后面。
“什么为了我你什么都愿意做,你就是骗子。”
梁尽正在酝酿怎么哄哄她,她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我没有骗你,我们现在说的事跟昨晚的不是一件事。”
包括以前的事,一件一件都可以拿出来说,但不应该包裹成一团,东说一句西说一句,这怎么能好好解释?
“这怎么不是一件事?是我笨,你说什么就信什么。”
可是刚开始他们讨论的明明是坏坏的教育问题,梁尽试图让话题回到原位,“你不笨,只是在带孩子的问题上我们都没有经验,我觉得你不应该一味宠着他,也许应该试着与他分床,他也就不会从床上摔下来。”
“我又没有多少日子了,我现在不宠他,以后哪有时间和机会去宠他。”
女人难过生气的时候只会把事情越想越糟,且思绪漫无边际连最开始在气什么都忘记了,只觉得委屈。
这句话让梁尽的脸色瞬间变了,语气冷硬了几分,“温灿,不要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
说完他转身走了。
梁尽这次大概是真生气了,他早饭也没有吃就去公司,走之前也没有跟温灿说话。
本来还很开心以为能尽早回家的胡说,看到昨晚还亲亲密密的两人现在正眼也不瞧对方,在心里疑惑又着急。
等人走了,她急切地问温灿:“你们怎么了?吵架了?”
温灿已经差不多缓过来,觉得自己最后不应该那样跟他说话,只是话赶话,吵着吵着情绪就来了。
她点点头,胡说有些干着急,“好好的吵什么啊?”
她也不想吵,只是提起以前的事还是有怨气不甘心。他们都没有经历过,不明白她那时候受的伤害不是那么轻易能放下的。
梁尽昨晚说的话,她相信。可他以前做的那些事,确实发生也伤害到她了,这是没办法抹去的一段记忆,提起来她还是会在意。
温灿没办法跟胡说解释清楚,她摇摇头,情绪异常低落。
啊,要是她失忆了就好了,她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温灿以为梁尽今天肯定会很晚才会回来,这一气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好。他可没表面上那么大度,又不像她一样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出乎意料的,他下午一点多就从公司回来了。刚回来便让胡说帮忙照顾坏坏,拉着她出门。
温灿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想起早上刚吵过架,也不跟他说话。挣扎无果,便闷不吭声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