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宁看了看第一个说话的人,“在众义大会上划分地盘是惯例,不过这话你却没有资格说。就你那么几十个人,还谈什么地盘?你有的只有你脚下站着的那块地儿吧!”
滕宁说话不客气,但人家有这个资本和资格,说话的人满脸通红,不敢反驳。“不过……”滕宁又说,“你带着兄弟们在宏运会的边边角角讨饭吃也不容易,我不是不能拉你一把,酒吧南街的几个场子也够你吃了。”
“什么?”那人一脸错愕,在座众人也没想到滕宁随意便割出了利益。
“但是,”滕宁冷了脸,“你要守我的规矩,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人愣神之后满心欢喜,“当然,那当然!”
宏胡子见状,心中一沉,滕五话是这么说,但这也是明摆着吸纳周遍的小势力,偏偏自己还无法说什么。
几分钟的时间,滕宁将心怀不满的人一个个点到,有的施恩施惠,有的厉声呵斥,最后,他说,“还有五月花,我常青大厦周围正缺个茶楼,就麻烦姐妹们了。”
一番盘点下来,在座的老大们都有些发愣。常青会的每一条街、每个场子都是有明确的负责人和势力。滕宁这一番“让利大促销”,那他原来场子里的弟兄又怎么安排呢?
滕宁最后转向宏胡子,“宏叔,您的地盘十几年来只大不小,晚辈倒是不知道您哪里委屈。”
宏胡子见挑起的事端被这样抹平,一时也是无话。
滕宁随即拔起桌上的匕首,锋利的刀尖在桌上留下了永远的痕迹。“我滕五说话从来都是板上钉钉,在k市,谁碰了白粉,就别怪常青会顾不得几十年的情谊!”
铿锵有力的话说出来,整个大厅一片寂静。
忽然,只听响亮而孤单的掌声响起,乍听之下,有些刺耳,是宋清鸿。
“到今日,我才真正见识到了常青滕五的风采。”宋清鸿拍着手说。
肖佩见宏胡子被压得几乎抬不起头,马上抓住了宋清鸿这棵稻草,不无嘲讽地说,“可惜,宋先生白跑一趟了。真是可惜了市得港口和物流。”
滕宁转身一笑,“怎么会?”
旁边的滕三心中感叹,这家伙真是……变脸象翻书。
“除了白粉,就没有赚钱的东西了吗?”滕宁此时的笑容颇有些计谋得逞的狐狸样,在宋清鸿眼里,狡黠但是可爱。可爱?宋清鸿一抖,这对滕五来说,又是一个崭新的形象。
宋清鸿走到滕宁跟前,两人面对面站着,都抱着手肘,对峙片刻,宋清鸿一笑,“那么……我很期待以后跟常青会的合作。”
滕宁同样不吝惜自己的笑容,“当然,我也一样。”
鲨鱼看看在自己面前互致敬意两只笑面虎,心中感叹,往日的奸猾还都藏在兄弟情谊里,如今的笑藏刀几乎摆在了明面上。
不知里面是怎样的刀光剑影、如火如荼,冯崖带着几十个全副武装的特警候在这座历史悠久的小楼外面,被入夜的冷风吹啊吹。
这次的任务十分明确,不抓捕、不偷袭,就是防患于未然。几十名特警多少有些懈怠的意思,但冯崖还守着一颗滚烫的心。看着里面隐约的灯光,冯崖想着的是滕宁。在负责观察的警察记录本里,详细登记着常青会滕五是最后一个到场的。而且这次与以往不同,并没有刻意让小弟们保护,拍到的照片也就异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