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自她重生以来,有很多事已然与前世不一样,但她仍旧不敢冒险。
想到这里,她不禁暗自思量,叶荣舟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决定谋反的?他这些年呆在长安城内,真的只是老老实实地做一个空有虚位的国公?
想了许久,终究是没有头绪,索性不再想。
她转过头,道:“莲花灯可准备好了?”
芍药点头:“是,已经准备妥当,一共是二十盏,等您生辰那天,放进曲江池里,一定好看。”
闻灵的生辰是七月十三,而并非吕让所记的六月初四。
她点点头,没再吭声,闭眼再次打坐起来。
很快到了七月十三那天,这些日子,也不知叶荣舟在忙些什么,一直没见人影。
闻灵起了个大早,叫芍药带上些瓜果纸钱和莲花灯就出了门,两人牵着马往外走,一出坊门便遇上了谢怀玉。
闻灵有些意外,这里离谢怀玉所住的坊市并不近,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阿姊——!”谢怀玉远远地瞧见她,挥挥手,小跑着过来:“你搬到这里来了啊?”。
闻灵叉手行礼:“多日不见,女郎如今可好?”
谢怀玉打扮得十分精神,像个俊俏的小郎君。
“我都好,阿姊,你可是要出门?”
闻灵点头:“是,去城外给父母烧些纸钱,女郎若还有事,我们便不打扰了。”
谢怀玉忙摇手道:“没事没事,我正好有空,要不我陪阿姊一起去,多个人多个伴儿。”
没等闻灵拒绝,她便回去对自家仆从说了什么,然后上了马。
闻灵只好上马,带着她和芍药,三个人一起来到了长安城外的一片荒地。
她的阿爹阿娘,还有方家的许多族人们,都被埋在这里。
坟上青草如盖,闻灵费了一番功夫,才将上头的草拔了,露出前头两块已经腐朽的木头做的墓碑来。
“阿爹、阿娘,我来看你们来了。”
她语气平静,面上并无悲戚之色,安静地给他们烧纸钱,将带来的瓜果擦干净,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坟前,磕了几个头,又静静站了一会儿,才带着身后的两人下山。
谢怀玉不时地拿眼睛去瞟闻灵,她没有哭,脸上甚是连悲伤都没有,可是她就是觉得她一定很难过。
她牵着马,有些犹豫地问道:“阿姊,今日是伯父伯母的忌日?”
闻灵摇头:“不是,今日是我的生辰。”
谢怀玉‘啊’了一声,哪有人自己生辰却来祭拜父母的,那不是犯了忌讳吗?
然而她并未将心中疑问说出口,只道:“那阿姊今日可有什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