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会变的”,陈萍萍笑着摇了摇头:“连你这个木头都能变得能跟我辩论了,怎么保证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会变?”
“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但这些都是借口”,五竹语气平静的说道:“因为担心未来的变故,而放弃眼前的感情,这个理论不对。”
“相爱就应该在一起,不是吗?”
这回真的把陈萍萍说愣了,自从神庙回来,五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话变多了,也会开玩笑了,现在甚至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话是小姐说的。”仿佛看出了陈萍萍的疑惑,五竹开口说道。
陈萍萍手托着脸颊:“五竹,我很好奇,如果小姐不同意这件事,你会替范闲去游说她吗?”
五竹沉默了片刻:“小姐会同意的,她会希望范闲拥有自己的人生。”
在这个有些炎热的下午,太平别院的湖心亭中,庆国两国最有影响力的人,正在进行这一场无声的交锋。
陈萍萍看着这张永远年轻的脸,想到许多年前,也是这个蒙眼的年轻人,陪在那个少女的身边。
终究像一个轮回一样,逃不开啊,陈萍萍闭上眼摇了摇头。
“好吧”,过了许久,陈萍萍笑了笑说道:“你难得来,我怎么说也得给你个面子。”
“这事就这样吧,让他自己看着办。”最终陈萍萍还是让步了。
范府这边可就不是这样了,老太太、柳姨娘和姐弟俩不间断的旁敲侧击,就像3d立体环绕一样时时萦绕在范建耳边。
其实那日,范建心中就动摇了,他知道范闲是个认准了就一定会去做的人,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范建得知,陈萍萍居然同意了。
连最后一个盟友都没有了,范建知道这件事自己是阻止不了了,可他又实在拉不下脸来,跟范闲说自己同意了。
而范闲这几日,天天都带好些水果糕点来范府,在范建书房一待就是一下午,极为狗腿的帮忙打扫卫生、整理书架,吃饭的时候也是一个劲的给父亲添菜倒茶。
范建盯着正在胡乱插花的范闲,实在心疼:“你能不能别摧残那些花儿!”
“好嘞好嘞。”范闲放过花,过来“摧残”范建,也不管父亲愿不愿意,上来就给人家捏肩膀。
“爹,您辛苦了,我给你按摩一下。”范闲的服务态度十分的周到。
范建躲开他的手:“不必谄媚,你以为这样我就能答应了吗?”
“瞧您这话说的”,范闲的手又锲而不舍的捏了起来:“我给父亲按摩,那是应当的,哪有什么别的心思。”
范闲仗着孝顺的名义,捏肩捏范建呲牙咧嘴,捶背锤的范建脑瓜仁疼,好不容易不折腾他了,又窜进厨房一顿捣鼓,不一会端了一碗黑漆漆、满是糊味银耳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