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让小弟好生佩服。”
这话说的实在,单风来此才不过几日。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古人的武功。看来,她这在现代被称为“最终武器”的特工,面对古人高深莫测的武学,还是需要小心为上。
“风弟别这么说。你小小年纪能有此身手,实属不易。”
况荀天走近单风,见他脸颊微红,气喘未平。那月光之下,白莹额头还挂着汗珠,心中那股异样再次萌生。
撇开头去,他压抑着自己略微转沉的呼吸。忙于找寻借口,转带情绪。
“风弟不曾好奇吗?我不过一介山野农夫,却有此武功。与那唐府的少主之间,也似是有所相交。”
此时此刻,便是单风忍得,况荀天却是忍不得将话挑明。
单风听闻,却是豪爽地一拍况荀天宽厚肩胛。
“大哥想说,必然就会同小弟说。正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我自然与大哥都是君子,那些繁复心思,何须记挂在心里?”
君子之交淡如水?
“好!风弟不仅为人爽快磊落,身怀绝技,更是饱读诗书的才子。看来是大哥浅薄了,竟小看了风弟。”
况荀天爽朗大笑,情不自禁的双手搭上单风双肩。
“大哥也不想隐瞒。大哥少时遇到一位高人,在家中留有数月,教授一套内功心法与我。外加一本武功秘籍。那位高人算是大哥的师父,只可惜他不过数月便离开此处,再也不曾出现。之后,我日日潜练武功,几年前将那武功秘籍上所学殆尽,便按着师父昔日之命,将之烧毁。”
说到此处,单风见况荀天脸上出现追思之色,心中暗叹。这况荀天也是性情中人,对那位缘分浅薄的师父,还时时放在心里。如今对自己这义弟,想必也是掏出了真心。
当下有些惭愧,为得当初提及结义时,自己那满底子的花花心思。
不由暗自告诫自己:单风啊单风,你可不再是过去那个需要时时提防的单风了。如今的转变,该去慢慢接受一切了。也唯有这样,才能真正抛下过去,脱胎换骨。
这厢,单风心思百转;那头,况荀天继续说道。
“我与那唐家的缘分,说来也巧。唐家是以镖局起家,我与娘搬来岩城郊外之初,一次巧然下遇到唐家镖师队伍折返。许是途中生变,那仅剩的几人个个身受重伤。途径此处的我出手搭救,将几人安全护送回岩城唐府。那日唐
家少主正在府中,知晓此事故而答谢。也因此,我与唐家算是有几分交情。”
“大哥既然与唐家有几分交情,为何不在唐府谋份差事?”
这样也好过日日昼起夜归,辛苦半天还赚不到多许。
“当日唐家少主也有提过。只是……”况荀天抿了抿唇,此刻的他脸色微带肃然,刚毅的轮廓突显了主人的本性。
“只是大哥的性子太直,不想因此而催讨来一份人情。大哥啊大哥,真是木头脑袋。”
单风接下况荀天的话,说到最后,不免摇头晃脑起来。
“不过也正是如此,大哥才称得上君子。”
这种性子放在过去,单风定是当他二楞处理,要不就是个呆子。只是如今放在况荀天身上,似乎也并非那么难以接受。相反的,单风对这位大哥的好感,更深了几分。
“这话风弟说得,看是把我捧太高了。”
况荀天柔化了一脸严肃,唇边挂起浅浅的笑意。
“在唐府工作,势必不能再日日留在家中。娘年时已高,我实在放心不下她一人。钱固然要赚,可在我看来,为人的孝道更为重要。若因我不在而让娘倍感冷清孤寂,实非我所愿见。”
如此,他还宁愿自己辛苦,至少他与娘过得开心,日子也并非太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