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杯砸过来的时候,叶栾纹丝不动。也不知是右相故意的还是不小心,这茶杯并未砸在叶栾身上,而是砸在了叶栾的脚边。
茶杯四分五裂,茶水和碎片四处飞散,甚至有些还飞到了叶栾的衣摆上。
叶栾只轻声说:“祖父,对不起。”
右相指着他厉声说:“我不要对不起,我要你改!”
叶栾摇摇头:“改不了。”
右相更是激愤:“你改!”
叶栾仍旧说:“祖父,我真改不了。在我流浪的这段时间里,柳多虞是第一个对我好的。当然,我一开始误会他了,我以为他是要嘲弄我。但是后来慢慢接触,我才发现,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再后来,我发现他是团团,就更加爱他了。”
叶栾这话听在右相的耳朵里十分刺耳,什么爱不爱的,有辱斯文!
右相更是没有想到,叶栾居然已经发现柳多虞是团团了。
右相想到以前叶栾还为柳多虞挨了一顿戒尺,他就头疼。
柳多虞是谁不好,非是那个团团。
这下好了,幼年情谊加上落难之恩,还有一些暧昧情绪,柳多虞在叶栾心里的地位可不轻。
右相没有说话,但叶栾却自顾自跪下:“外祖父,我求您了,我不求您能接受我和多虞,只求您不要反对我们。”
右相怒极反笑:“怎么?现在就你们你们的,难道你们现在已经是一对了?我看那个柳多虞,对你可没有半分情意。”
叶栾不信右相的话:“多虞对我的心意,我自然能够感受到。他是个惯会口是心非的,曾经还连我也骗了去。外祖,您不要再说了,我从小到大只求您这么一件事,求您答应。”
柳多虞对他有没有情意,他还能感觉不到吗?
“好好好,就他对你有心意,我对你没有是吧?罢了,我不管你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不过以后在你父皇和母后面前,我是不会帮你们说话的!”
叶栾知道,右相这话就是默许的意思了。
叶栾露出一抹淡笑:“谢谢外祖父。”
右相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叶栾跟着柳多虞回了柳府,而右相则由柳天送至驿站。
右相回京了,却没有带着叶栾一起回去。
柳多虞忍不住看了叶栾好几眼。
叶栾自然瞧见了柳多虞探究的神色,他道:“多虞,怎么了?”
柳多虞问:“右相伯伯都和你说了什么?”
叶栾自然答道:“没有什么,只是他觉得我一个伴读不可能会有夺得春日诗会头彩的能力,对我的学问考察了一番。”
柳多虞才不信叶栾这话,右相是叶栾的亲姥爷,怎么可能认不出叶栾?
叶栾就是用这话蒙他呢。
但柳多虞假装傻子一样被叶栾蒙在鼓里:“是吗?那归之回答得怎么样?”
“当然是对答如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