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符阵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我们且还不知道,还是请这位圣女姑娘画出来,告诉我们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符阵吧。弄清楚王妃娘娘身上礼服的绣纹到底是不是那什么符阵,这事不就清楚了吗?”安槿说的仍是京都语,语音轻柔,似有安抚人心的力量,竟不自觉让众人被连番的消息给刺激的紧绷的神经都松了松。是啊,若那绣纹根本不是那什么天运回春符阵,后面还扯什么有的没的。其实事情本来并不复杂,只是这事太过惊悚,后面又爆出世子失踪并可能已经身亡,众人这才没顾上那源头之事。只是,众人又后知后觉的发现,为何那庄三夫人爆出王世子中毒失踪,并可能身亡的消息,王妃娘娘和这位未来的世子妃竟是半点不受惊,没有丝毫慌乱惊痛之色?岭南王终于开口道:“来人,拿了纸笔让这位圣女当众画出符纹。吴莱,派人去把畲族在王城中的两位长老请来,一起辨认这绣纹。另外,把负责王妃娘娘礼服定制的衣史和绣师绣工全部关押,收监待审,任何人不得探视。”吴莱便是王府的大总管吴总管。岭南王说到最后,语音中已满是森森寒意,甚至带了凌厉的杀意。作者有话要说:13-15日会万字更,让偶缓一缓,望天~世子归岭南王说完这些话,转身看自己的王妃,只见她面带讥诮,眼露冰霜,却形容镇定,并无丝毫畏惧和惊惶,就是听到儿子中毒失踪之事也无丝毫紧张惊痛之态。他再看一旁的顺宁郡主,气质恬静收敛,此刻也不过只是在静静看着那畲族圣女,似乎静待她画出符文,其他发生的事一概不入她的心般,那安静镇定的模样又哪里似被萧烨中毒失踪之事半点扰了心神的模样。他便明白儿子必然已经安然无恙,而且自己的王妃和顺宁郡主应该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他看着昌华长公主高傲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看着顺宁郡主淡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下意识又转头去看自己的侧妃,却见她不知似被这一系列发生的事情给惊住了,还是被昌华长公主和顺宁郡主两人镇定的模样给困惑了,也正带了些疑惑在看那已准备作画的畲族圣女,似乎要看出什么端倪。他目光下滑,就看到她握住扶手椅的左手微微痉挛着,他记得很清楚,她紧张不安时就会有这个动作。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白侧妃转过头来,而他也正好复又抬头,两人目光对上,他的目光寂冷,而她先是乍然一惊,然后便是满脸惶惑无依的表情。看到她这个表情,他心里竟然就是一软。因为他想起,当年她得知他要迎娶大齐公主之时,露出的就是这个表情,那个表情定格在他心里,这些年,只要她露出这个表情,他的心就还会愧疚,无论她做了什么事,总是会对她格外的宽容上几分。安槿看那畲族圣女开始虔诚的画符阵,觉得这圣女大概真是被人利用了,这样子的圣女那畲族竟然就敢把她献给岭南王为侧妃或妾侍,她只能说这位畲族族长别人赶到山上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安槿又转头去看白侧妃此时的反应,然后就诡异的看到了她哀婉的表情,她觉得古怪,然后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和白侧妃互望的岭南王。安槿微顿,这个时候,岭南王竟然去看白侧妃,瞅他那样子,应该也不是突然对白侧妃心生爱意或怜意吧,那就是心知此事有异而特意去看的。看来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位侧妃背后的动作嘛,恐怕有些事情说不定比昌华长公主还清楚。想到这里,就是安槿这个旁观人也只觉一阵心寒,深深替昌华长公主不值起来。这岭南王心思诡异,处处似乎对昌华长公主深情重视,但每每关键时刻却总让人恶心膈应不已,难怪昌华长公主对他这般淡漠。是个人都能被他恶心了。安槿心里不适,转身就扶了昌华长公主,柔声道:“母妃,这事估计还要好一阵才能完呢,您身体不好,还是先坐下歇着吧,没得为了这算计之人的疯癫病态而累着了自己。”昌华长公主听安槿虽然声音轻柔,但那语气却颇带了些小小的赌气和不满,只当她是厌恶这些人的手段阴毒,就换了温柔安抚的表情,拍了拍她的手,就依着她在她的搀扶下坐下了。岭南王听见安槿的话,因着那“疯癫病态”两词而稍有不适,但他自然听出她是关心自己的王妃。他终于又把目光投向了昌华长公主,看见她对着顺宁郡主神情温婉的说了几句话,那温婉亲昵神情竟是他再也没有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