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常影露出得逞的笑容:“从今以后,你跟着我学调酒,学费不用交,但是我不许你去陪酒,也不许你去服侍别人。如何?”
既然所有事情都已坦白,棠未息也不再畏惧于在火坑里燃烧自己:“好。”
周一上班,穆常影把周葕叫到了办公室,别的没问,直截了当问了他最关心的:“那天下药的是谁?”
周葕肠子都要悔青了,论他如何猜也没猜到穆常影是shadow的老板,更没猜到那服务生是穆常影的人。还好最后事儿没搞成,不然他连自己会怎么死都不知道。
他在心里把秦迁声骂了几百回,表面上却仍然保持着低眉敛目的模样:“下药的是秦迁声的女友钟柚。”
“钟柚……”穆常影摩挲着下巴琢磨这个名字,脑海里快速搜索着那女人的容貌。
那天他一门心思放在棠未息身上,临走时只在那女人脸上匆匆一瞥,印象中仅记得她化了浓妆,眉目中是收不住的骄倨。
四年前他和秦迁声分手时,对方的女友并不是钟柚,虽然不知道秦迁声中间换过多少任,但既然这次肯为了这位大费周折,那应该是对她上了心的。
“行了,你继续当你的‘周老板’吧,这周找时间把那女的请到公司来,就说我批了。”
“啊?”周葕一愣,他满心以为穆常影会辞退他,都自觉地收拾好包袱准备走人了,现在又是搞的哪一出?
“听不懂?到时候按我说的做就是了。”穆常影不耐烦地挥挥手,“出去吧。”
即便周葕再蠢,这时也明白,穆常影是打算要折腾人了。他点头哈腰一番后退出穆常影的办公室,等电梯的空当给秦迁声发了个短信:告诉钟小姐,事儿成了。
晚些时候,秦迁声主动给穆常影打来了电话:“常影,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帮我。”
彼时,穆常影正站在棠未息身后手把手地教对方调制曼哈顿鸡尾酒。
“这不是帮不帮你的问题,娱乐圈不是说进就进,钟小姐还得经过一系列考核,到时候能不能进还要看她自己的造化。”穆常影抓着棠未息的手,棠未息的手里攥着调酒匙,他带着他飞快地搅动着杯中的酒液和冰块,冰块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手别抖,抓紧。”穆常影伏在棠未息的耳边说。
棠未息其实不是因为怕调不好而紧张,而是因为被穆常影包裹住整只右手。他自己的皮肤偏凉,而对方手心的温度如此炙热,他像杯里其中的一个小冰块,被穆常影这团火熊熊地包围住。
他悄悄往后挪了一小步,让自己的后背贴在穆常影的胸膛上,想象对方此刻从背后紧拥着他。
可偏偏他听清了从穆常影的手机里传出来的属于秦迁声的声音,那人说话毫不留情,矛头直指向他:“常影,你在和谁说话?你不会还留着那个小鸭子吧?被人弄过的你也愿意要?”
穆常影抓着棠未息的手猛地停住了,棠未息心里一紧,不动声色地挣开了穆常影的手。
小冰块离了火,刹时又失了温度。
他羡慕那人能光明正大地叫出穆常影的名字,而他自己连写这三个字都得小心翼翼怕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