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风间原本想伸胳膊伸腿,伶舟这一坐让他彻底施展不开了,他推搡对方道:“坐你自己床位去。”
伶舟闻言坐过去,看到多出来的两张床,眼眸微闪动,“应该还有两个病患。”
他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推开,两个人如鬼魅一般走进来。
两人都穿着病号服,头发身上都滴着水,面色苍白,像是受了什么酷刑。
伶舟联想到之前同桌上课看的谍战雷剧里的一些情节,顿时有了些猜想。
游风间已经爬进病床被窝里,将被子盖在大腿上,头靠在病床栏杆上,找个支点舒服地躺着,懒散道:“你们这是去受水刑了?”
那两人像是没听到游风间的话,只是麻木地坐回各自的床上,衣服也不换,身上的水也不擦,任由多余的水渍浸透床单,身体重力全部交由铁床承担,仿佛死去一般。
游风间见了也知道不是问话打听的时候,索性从兜里掏出手机,开始播放自己缓存的番剧。
伶舟看游风间看手机屏看得嘎嘎乐,一走过来就瞧见几个长得像大雄的家伙,全部变成了一坨屎,还是五颜六色的屎。其中一个更是吃掉自己,然后又拉出新的屎。
伶舟:“……”精神好像受到了污染。
他神色复杂看笑得一塌糊涂的游风间,“你平时都在看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游风间闻声关掉手机屏幕,一脸严肃道:“你这个不懂欣赏的家伙,看你的《宝宝巴士》去吧!”
伶舟:“这又是什么?”
游风间有时候觉得穿进无限世界的是伶舟,而不是自己,他有些匪夷所思道:“哥们儿,你上网么?”
伶舟摇头:“几乎不。”因为忙着打好几分工。
当然这种类似卖惨的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心灵哲学带师游风间上线,叹气地拍一拍他的肩头,颇为任重道远道:“你应该多看看这个世界的,不该被眼前的俗尘杂事迷了眼。”
伶舟心头一动,眨眨眼,“我应该怎么做?”
怎么做才能摆脱掉现在这种不死不活的现状?
游风间神色凝重,“打开某个粉色app。”
伶舟开始很迷惑,但猛然想起上次同桌在上课的时候,打开过某个粉色的app,十分胆大地观看某些不可言说的涩情漫画和视频,瞬间面色涨地通红,手指着游风间,说话发抖,“你!你……你居然看那种东西!”
游风间迷惑,“什么东西?看那种东西不是很正常么?”
都3202年了,难道还不能光明正大地追番看动漫?
伶舟手指明显抖动得更厉害,面上的红逐步蔓延到脖颈,就连衣领敞开露出的锁骨都泛着薄红,他羞得快哭出来,“你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下说这种事,而且我们……还不是可以谈论这种事的关系。”
游风间觉得伶舟这人不仅古板没见过世面,行为言语都很迷惑,“这种东西有什么不可以在大庭广众下说的,又不是在聊沙滩比|基|尼。”
伶舟要抽过去了,“你……不知羞耻!”
游风间莫名其妙:“我觉得是你不可理喻才对。”
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神经,能进这个精神病医院还真不是没原因的。
伶舟一般轻易不和人生气,一生气就非得争个输赢不可,况且他也最讨厌被贴上莫名其妙的标签,“你说我哪里不可理喻,明明是你……”
明明是你莫名其妙聊起涩|情,在还有真正同性恋在旁边的时候,说些让人误会的话,不知廉耻!
他视线投向那两个睡得不知死活的病人,差点被气得心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但情绪涌上来,一时间竟无法控制住。
游风间本来还觉得伶舟莫名其妙,突然就当杠精吵了起来,但看着对方那张冷淡的脸露出不一样的神采,像冰块一样的死人神情变得活色生香,又突然觉得有趣。
恶趣味上来,也就不觉得伶舟碍眼讨厌了,反倒是更想逗逗他,“这种东西都不能说,可不就是你过分?不只是你过分,你还无情,你无理取闹~”
他手撑在病床栏杆处,身子歪斜着,眼睛微弯,成一轮弯月,尾音上扬,语气是漫不经心,像是慵懒戏耍人的猫,高傲而娇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