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王淮安果然因为这件事很生气,把大家叫过去问事情的细节,衙役们见到那男人死了的事竟让尚书大人这样生气,当下就咬死了,就说是没有离开过,那人就是趁大家没有盯着的时候咬舌自尽,尚书大人可不比刚才那个上司好说话。直接按住都打了二十棍,李常安也被迁怒,不过是因为好歹是个官员,今年春闱钦点的探花郎,王淮安即使生气也不敢真的让人把李常安也打一顿,让他最近不要再忙案件了,好好学学刑部的办事的规矩。李常安苦着脸,看着趴在长凳上哀嚎的衙役还是使了点银钱让人把他们好好送回去。“李大人,小的在刑部待了七八年,提醒您一句,万不可改口说我们去休息了,否则不止我们几个会因为擅离职守被收拾,您也会因为和那人独处再一次被怀疑。”李常安点点头,那人见他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伸出手拉住他的胳膊。“听我的,别大意,这次不一样,那人坑害了承恩公一把,好像把承恩公的收受贿赂的账本给偷走了,承恩公和尚书大人一直不让把他整死的原因就是还没找到那本账本,所以一直盯得紧,您之前被监视其实不是单单您一个人的,上一个主事也被监视,所以装病躲了,才换来的您,若是让人知道我们中间离开过,您只怕比我们麻烦更大。”李常安面露惊恐,郑重的点点头,双手前伸行了个拜礼。“多谢提醒,李常安谨记。”几个人放松的让人抬起他们离开,这一次是命大,被打了二十棍,罚了些月钱,还没有伤筋动骨,只是李常安若是因为收到冷落反口把大家离开的事情说出去,那就不止这些了,况且自己说的也没错,李常安作为和男子独处过的人只会更加危险,如今只能咬死了,男子就是在他们整理刑具的时候受不住刑罚咬舌自尽。李常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原本还有四五个同僚。一个休沐,一个为了躲这个事病着呢,剩下的都出去忙了,只剩下李常安扶着墙来到内室,里面有一张供人休息的炕,李常安坐在上面,才捂着胸口急促的喘息起来。那男子竟然把账本所在的位置告诉了自己,就是因为自己给喂了两次水?不是,男子既然能在承恩公跟前待这么长时间,还悄无声息的收集受贿证据编写了账本,那心性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或许是因为男子已经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他没有能信任的人,不过是在自己身上搏一把,若是自己是承恩公的人,或者也是那种为了攀附权势的小人,就当这本账本回报那两本水的恩情,要是自己是刚正不阿的,亦或者是谁的探子,也可以借此拉下承恩公。李常安拿起桌子上冷的刺激喉咙的茶水灌下一杯,,才稍稍平复好心情,李常安离开衙门,没有察觉后面有尾巴,但是保险起见,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去饭馆吃了饭,然后回家。四安依旧是沾着茶水在和李常安交流。【你有没有什么途径联系上安子仲?】四安看清后摇摇头。【安公子让我跟了爷之后,我就不属于西山的人了。】李常安见状有些沮丧,怎么会这样,自己不能贸然和安子仲接触,安子仲现在毕竟是大长公主的女婿,身份上和承恩公是敌对的,自己就算正常和安子仲见面也会引起怀疑,承恩公现在没有看见那个账本被销毁一定是震怒状态,这时候一定会盯紧他能想到所有有嫌疑知道账本的人。李常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那个账本若是真的,对安子仲一定是很有有用的东西,还有自己摸下来怀远侯府的案子,若是承恩公一直得不到那个账本真的要逼供的时候,自己也是有可能被监管在刑部,到时候自己身上带着怀远侯府的供书就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爷,我知道有一个杂货铺应该可以联系上,之前见到过里面的小二是我以前一起训练的朋友。】四安也盘算了好久,总算想到之前见到过一个布庄里的伙计,自己曾经一起训练的伙伴,若是他来到京都一定是安子仲安排的。李常安激动的拿手在茶杯里沾了沾。【明天带我去看看。】总算有了方法之后,李常安总算在天都蒙蒙亮的时候眯了一会,早起起来的时候刑部果然多了很多侍卫,自己的行动也被人格外关注,连出恭都不是自己一个人去的,不过不光是自己,一同审理那个男子的人都被看着。“大人这是怎么了,属下这去添茶如厕都有人跟着,莫不是尚书大人在怀疑属下。”李常安装作很不适的过来找自己的顶头上司说话。“不要说你,我也不消停,承恩公发了好大的火,把尚书大人训的狗血淋头,那东西丢了,承恩公一天不找出来就一天不放心,没事,咱么是正常审理,他们跟几天,没有什么发现就离开了。”李常安很沮丧的回到位置上,拿起刑部审理案件规矩一笔一划的抄着,在尚书大人发话之前,他是不用管理任何的案件,看着忙碌的同僚,李常安觉得这都像是一种奖励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中午休息的时候,李常安和上司解释自己要去给娘子取定的新衣服,得出去一趟,这个时候李常安就很感谢齐悠之前因为自己故意冷落,带着人来刑部和自己吵架的事情,让上司又同情又无奈的让他快去快回。李常安来到布庄,专门来到四安说的那个伙计跟前,店里生意还不错,有四五个人在挑选布料,反而没人关注到这里。“我有急事和安子仲要说,你联系一下,我叫李常安。”李常安这次出来后面是跟了尾巴的,就在店铺对面的摊贩上徘徊,他不敢多言语,就说了这么一句,那伙计抬起头看了一眼李常安,然后从身后的货架上取下一匹布放到李常安手里。“还请细说一下。”李常安把布匹递回去,指着伙计身后的鹅黄色衬衣。“有人监视我,我不能久留,你帮我传话就行,他知道怎么回事。”伙计拿着鹅黄色的长裙交给李常安,李常安从怀里掏出银子给他,两个人借着这些动作成功的完成对话,周围的人都以为他们是在说衣服的事情。李常安拿着衣服装作没发现那个探子一样,来到一个糕点铺子买了几方莲花糕,又去水分铺子买了几个胭脂眉黛,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返回刑部,看着周围人打趣的眼神,李常安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你说说这女人,一年四季做那么多新衣,换都换不完,又是要吃糕点,又是要买胭脂,要不是还有两个铺子,根本就不够。”顿时就有人附和。“是啊,你说咱们一天办差多不容易,女人们就待在后院里花钱,哪个月不置办点新衣首饰,我夫人,最近看上一套首饰二百两银子,赶上家里一年的花用了。”“一样,一样,我娘子怀孕,天天要吃口味斋的酸梅乌桂,一两银子一小盅,我看着就肉疼。”果然天下的男人在提起内眷因为吃穿花费太多银钱就像打开了话匣子。李常安去休息后再回来,发现自己刚才买回来的东西似乎不一样,他绑结习惯性左边搭在右边上,而装衣服的方布现在是右边搭在左边上,李常安立刻就察觉到,有人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翻过自己的物件,可惜他并没有夹带什么,这些东西真的是花了钱买回来的,不过并不是齐悠跟自己要的罢了。李常安等到第二天还是在下了衙之后来到自己常吃饭的馆子吃饭时,饭馆里多了个陌生的面孔,少年端着一碗面来到自己跟前,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公子晚上去见你,您让四安准备迷药。”然后就走了,李长安看着那人的背影,心里总算安定了一点。回去的路上,李常安就和四安说了这件事,四安思忖了许久,觉得是不能用迷药,这样会直接暴露李常安已经发现有人监视自己,并且把更多的视线集中过来。想了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捣鼓了半个多时辰,才拿着个碗盅来到书房。【服下解毒丸,这个药让人头痛腹泻,药效强劲。】李常安眼睛一亮,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招,只要那些人身体很难受,就不能一直监视自己,比用迷药安全多了。不过也幸好只有一个人一直监视着自己,要是两个人同时头痛腹泻,那就不正常了。到了子初时分,书房的门被打开了,李常安立刻做起来,看着三个蒙面男子走进来,安子仲就站在中间。“监视的人迷晕了?”安子仲小声的询问,他等了许久都没有收到李常安的回复,派人打听才知道刑部死了个犯人,李常安被监视起来,他既然主动联系自己,就说明有什么收获了。“四安给下了药,这会估计又去出恭了。”安子仲点点头,竹海和竹河守在前门和后窗跟前,防止有人突然冲进来。“这是供书,我拿出来一直装在身上的。”安子仲接过荷包,揣在怀里就准备走,他不能在这待太久。等那个暗卫回来发现就不好了。“别急,我找你不是为了这个事,刑部死的犯人是承恩公以前的幕僚,是隐匿在公府的探子,他编写了一本承恩公的受贿账本被承恩公发现了,才下了大牢受尽酷刑,死前告诉账本藏在土地庙地砖下,你安排去取,我只怕还不能随意走动。”安子仲抬起头盯着李常安的眼睛,眼睛里闪烁过很多情绪。“为什么你会知道账本藏在哪?”李常安怎么听不出来安子仲实在怀疑自己,一脸苦笑,红着眼看着安子仲。“子仲,你是怀远侯府的人对吧,你其实可以相信我的,虽然我看重权势,但是这么几年咱们互相依靠,我对你们比和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还要亲,我猜测到你的身份就去看了怀远侯府的供书,上面记录者你们曾经遭受的罪,那个犯人那天和你从前的遭遇一样,我看着就好像眼前是你被人栽赃,欺辱的场面,给他喂了水和药,或许是因为实在没人可以告诉了,他才说给我听,然后就自尽了。”,!李常安抓着安子仲的胳膊很用力,他隔着衣服都能感觉的到安子仲小臂上那几道凸起的疤痕,他看到那个犯人的时候就能想象到安子仲的遭遇,得是多大的折磨才能让从前那样潇洒的纨绔公子成为如今的模样。“那账本若是真的,你的目的才能更好地实施,若是不信我,就放着,等我摆脱控制,去取来给你。”安子仲摇摇头,看着李常安的眼神,无声的说了句“我信”李常安高兴的笑了,安子仲不能再耽误了,嘱咐他小心就跟着竹河竹海离开李家,那个监视李常安的暗卫,刚从巷子翻进来,走了两步,捂着肚子又皱着脸蹲下身,后面发出尴尬的噗嗤噗嗤的声音,依稀能感觉到时掺杂了东西的,一股臭味传来,男子又不得不重新翻出去,找个墙角解决,衣服的下摆都被他撕下来用了,整个人衣衫破烂,散发着臭味,说他是乞丐也会有人信。最后一次拉完,男子已经没有力气再翻回墙里了,直接扶着墙离开了李家,第二天一个送菜的男子要赶在天亮前把这附近定下的菜蔬送到后院厨房的时候,在巷子里一脚踩在一团软软的东西上,散发的臭味顿就反映过来自己脚底下踩到的是什么,脸当时就黑了,看着前面大大小小好几堆,什么形状都有,当时就恶心的快吐了。破口大骂。“该死的混账,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在路上如厕,狗娘养的”醒得早的下人们都听见了,有的人还出来看了一眼,顿时骂人的人就会多一个。:()丫鬟的青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