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手里捻着那块秦王府暗卫的腰牌,手原本就凉此刻更是半点温度都不带,他摸着那冷硬,声线也似掺了冰碴,他道:“今夜的雪足以埋了一个人。”慕容慎原是打算将慕容靖言接回府去的,只是被萧澈拦了。“夜深风雪中,靖言的身子已经不得车驾颠簸,侯爷放心,本王必定好生照顾靖言,再不叫靖言出半点差池。”慕容慎瞪了萧澈好半晌,最终还是萧澈派人把他护送回府了。带慕容慎回府,沧澜忙叩了他的门。“侯爷,世子如何了?”慕容慎转头瞧了一眼沧澜,他哼笑一声问道:“你们不是早便算到他此刻会如何了么?”沧澜垂首,不敢多言。慕容慎只道:“本候到底纵靖言太过,这孩子现在已然被迷了心智。”沧澜忙将罪过揽到自己身上:“禀侯爷,这事怪不得世子,是奴才。”沧澜跪在地上道:“侯爷若是要罚便罚沧澜。”慕容慎片刻才将心中那口气舒出去,只摆了摆手让沧澜退下。宁王府,萧澈屋里一夜灯火通明,他在慕容靖言的榻前守了一整夜,从始至终一直握着慕容靖言的手,后半夜慕容靖言大概是疼得厉害又没醒,萧澈怕他咬着自己舌尖,便将自己的手指递了过去,慕容靖言睡梦中不觉只用了狠力气咬,待他清醒时,只觉口中又淡淡血腥味。见慕容靖言转醒,萧澈忙收回自己的手。“殿下。”慕容靖言声音沙哑的唤了萧澈一声,萧澈忙问:“可还痛?本王叫人奉些茶来,润了嗓子再说话。”金瞳来禀萧澈事宜的时候只见萧澈怀里正抱着慕容靖言,世子原本就是个娇惯性子,如今受了伤更是要赖着撒娇,金瞳关了自个儿的耳朵只在外间道:“启禀殿下,皇上宣殿下进宫面圣。”作者有话说:家人们uu们,你们的海星和评论对孩子来说都挺重要的,球球大家?彻查此事慕容靖言拉着萧澈的手,每次呼吸胸膛只有很小的起伏,他喉结滚了两下,嗓子实在干哑的难受,萧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好在已经不热了,昨晚半夜慕容靖言不知怎么了,突然发了热,萧澈不放心丫鬟伺候,自己守着慕容靖言用冷水洗了一张又一张巾子放在额头上替慕容靖言降温。萧澈没有应金瞳,只问慕容靖言:“身上除了肩膀可还觉得哪痛?昨夜太医来过说是要好生将养着,开了些方子,说是能替靖言免些痛去,晨起的时候才给你服了,这会儿可觉得痛的轻些?”慕容靖言瞧着萧澈憔悴神情便知道他是一夜没睡的,他握着萧澈的手堪堪使了些力气才道:“殿下,靖言身上痛得厉害,殿下呢?昨夜可有受了什么上?脸色怎的这样憔悴,是不是守着我又是一夜未眠?昨夜行刺的人可抓到了?”金瞳听着慕容靖言和萧澈的两厢情浓,心底倒是羡慕,从前萧澈和慕容靖言刚缠到一起的时候王府上下知晓过后皆是一惊,这可不就是外头那些人说的什么龙阳之好,男人之间,能有多贴心,又能在一起多久。岂不料萧澈和慕容靖言这一纠缠便是这许多年,眼看着两人越发情浓,自家主子倒更是许下了这宁王妃非是安乐侯府世子不可的诺言。“殿下”金瞳也不想出声煞风景,只是宫里边宣还是耽误不得的,只得又道:“皇上宣殿下即刻进宫面圣,殿下还是莫要误了时辰免得又惹圣怒。”慕容靖言似乎是疼得厉害,他眯了眯眼睛,眉头皱的紧却道:“陛下宣殿下,殿下不好耽搁,快些去快些回,我身上疼得厉害,等殿下回来好生抱抱我。”萧澈再不愿走却也是有事要做,临走之前一再吩咐近侍和丫鬟们好生照看慕容靖言,一应下人莫敢不从。才待萧澈走出屋子,有丫鬟上前要帮慕容靖言换药,慕容靖言和缓神色道:“不敢麻烦,烦请到侯府去将那沧澜叫来,旁的人伺候我许是不惯的。”“是。”丫鬟头也不敢抬,只屈膝行礼道:“奴婢这便叫人去请沧澜来。”挥手屏人退下,慕容靖言扯开衣领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伤口已有些渗血,白色纱布上洇了暗红血迹,慕容靖言倒吸了一口气,疼这事倒不是骗萧澈的,慕容靖言将手掌轻覆在伤口上,手上微微用力,慕容靖言只觉痛意更甚,他平躺着喘了好一会儿气。金瞳跟着萧澈出了宁王府,两人翻身上马,策马而去。行至宫门前,萧澈下了马,将马交由宫人牵去,金瞳跟在萧澈身后,两人进了宫门。行在长街上,金瞳问道:“殿下,皇上此番宣殿下觐见,您说为的可会是昨晚的事?还是今晨的事?今晨秦王府门前积雪下多了秦王府暗卫的尸体,殿下早朝又称病,皇上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