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仰首,贴着他的唇,柔声道:“我不介意,被你当成她。”
说罢,她双臂抱紧了他的腰背,与他躯体紧密贴合。
宋显扬有须臾恍惚,仿佛她确确实实为饶蔓如。
受她辗转迷恋的吻一勾惹,他再也把持不住,闭了眼,含舔她的唇瓣,与之唇舌纠缠。
忘了身在何方,忘了今夕何年,忘了怀中何人,唯剩意乱情迷。
似只有一瞬间,又似过了漫长一生。
电光石火间,宋显扬回过神来,猛然停止这禁忌的亲热。
他轻喘着气,于微妙的眩晕中,发觉数道目光从身侧两丈外投射而来。
糟糕!被看见了!
他料想是亲随或郡王妃的丫鬟,可定睛细看后,背上冷汗直冒。
立在门口的共有五人。
他首先辨认的,是双目圆睁的定远侯世子霍锐承,和一名神色尴尬的侍卫。
其余三人当中,右侧一人身着亲王紫袍,双手捂眼,看不清脸。目瞧那结实的小身板,应是宁王宋显维。
而中间一高一矮的两人,各自伸手捂向对方的眼睛,动作极其滑稽,被提醒“不用捂了”之后,才收了手。
两张薄霞蔓延的俊颜,正是小皇帝,和他那形影不离的二表哥霍睿言。
宋显扬如被天上掉下的巨石砸中,粉身碎骨。
这下完了!
郡王妃慌乱退开,颤声道:“陛、陛……陛陛下!”
小皇帝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定王兄这栽花种草的爱好,居然转化为拈花惹草了?”
宋显扬外披的脏衣滑落在地,眼底惊怒之余,情和欲未退。
唇边还残留郡王妃的口脂,黏糊糊的一团红,幸而一张轮廓分明的脸涨得赤红,唇印子反倒不大显眼。
纵然他真的只是来挑选兰草,如今……百口莫辩。
对上小皇帝微露得意的了然眼神,他心底恐惧与惊怒急速腾升,忍不住冲口怒吼了一句。
“宋显琛!你、你陷害我?!”
听宋显扬恶人先告状,宋鸣珂脸上鄙夷之色尽现。
“宋显扬!朕如何陷害你?是朕和郡王妃串通好了?给你下迷魂药、令你魂不守舍?”
她嗓音冷冽,不露任何心虚怯懦,教宋显扬一时语塞。
半柱香前,宋鸣珂拉了霍睿言东绕西转,找记忆中那座“闹鬼”的偏僻园子,道上碰巧遇到霍锐承和宁王领了一名侍卫在练剑,随即叫上同行。
她假意宣称,心血来潮,要去看梦中的藤萝花廊,闹得霍家兄弟无奈摇头。
寻到这座清幽的园子时,几名侍卫正立在大门外,见宋鸣珂骤然出现,当即惶恐下跪,回报说——定王殿下嫌他们践踏花草,且过于碍眼,命他们在外候命。
她要入内时,其中两人试图阻挠,说是挖掘兰草,地上较脏,有辱龙体尊贵云云。
宋鸣珂眸光忐忑渐消,掠过一丝果不其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