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怎么不进来。”骆商眉目清朗,穿着烟灰色的针织衫,懒懒靠在门口,金鱼趴在他臂弯里。阿蒲愣在原地,她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眼门牌号,确实没有走错啊,可是骆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进来吧。”骆商淡淡道,让开位置,抱着金鱼往里面走。“可是。”骆商回头,“可是什么?”阿蒲抬起眼皮看他,心里揣揣不安,“我是来补课的,老师是西京大学的研究生。”“我知道。”骆商摸了摸金鱼的头,轻拍了它一下,示意它自己去玩。金鱼喵地一声,跳下沙发。他倒了杯温水递给阿蒲,温声道,“你嗓子有点哑,喝口水再说。”他坐在沙发上,慢慢等阿蒲将水喝完,才不紧不慢道,“我也是西京大学的毕业生,十四岁上的大学,博硕连读。我想这应该可以来辅导你了吧。”是可以,但问题是,原本的补课老师是个女生,怎么突然变成了你。作者有话要说:晚安哦宝们。感觉好像突然被炫耀到了…阳光透过明亮窗户洒进来,落在少女弯着的后脖颈上,指甲大的胎记透着淡淡粉色,她手指不安地捏着书包肩带。“你不用这么紧张。”骆商淡淡道,“我没什么坏心思,就算有,唯一的坏心思也只是想见你。”课文学到《琵琶行》时,里面用“大珠小珠落玉盘”来描写乐声的清脆好听。可此时此刻阿蒲觉得这也能用来形容骆商的声音,清浅的声音一字一字叩着她心房。骆商轻笑了声,“你再犹豫下去,今天的辅导时间就要过去了。人家工作也好歹有个试用期。我们阿蒲不妨也给我一个试讲的机会。等我讲完,你再看看满不满意。”晕乎乎的阿蒲就这样被他给绕了进去,拎着书包坐到书桌前,将自己的习题册错题本笔袋全都拿了出来摆在上面。摸到里面刚发下来的试卷时,她动作顿了下,实在不好意思拿出来。“就这些?”骆商扯了张椅子过来,坐在她身旁。他的椅子要比阿蒲的矮,可坐下来还是比她高出一截,给人满满的压迫感。阿蒲像只鹌鹑似地点点头,“没了。”她真的很不会撒谎,是拙劣到一眼就能看出的地步。骆商顿了下,帮她将试卷从包里拿出来,扫了眼成绩,他面无波澜将试卷摊开,“先从上面的错题开始。”阿蒲脸烧了片刻,慢吞吞拉开笔袋,拿出笔来更正试卷。刚写下一个字,发现笔是彩色的。她合上笔盖,拿出另一支笔来,还是彩色的。整个笔袋里就没有一支正正经经的黑笔…抬眼看,骆商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这是不是就是老师说的差生文具多,买的还全是没用的文具。阿蒲试着给自己辩解,支支吾吾,“我只是带错了笔袋。”骆商笑了声,将笔从她手中抽走,起身在旁边柜子里拿了只笔给她,“用这只。”落日的余晖慢慢洒下,将房间隔成好几半。骆商就坐在旁边处理文件,时不时看看阿蒲的进度。注意到身旁人动作停下,骆商侧头,“有哪道题不会。”阿蒲恹恹的伸手去够杯子,却意外发现杯子里的水还是温的,像是刚装好的,她喝了口,不好意思道,“会的我都更正好了,剩下的都是不会的。”“那我们现在来开始讲题。”骆商将电脑合上,椅子往阿蒲身旁拉了拉,扯过试卷给她讲题。或许真的是智商的问题,对阿蒲来说,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的问题,到了他手中便游刃而解。用一种适合她的方式,讲的比老师还要清晰。“听明白了吗?”骆商温声问。阿蒲点了点头,她能闻见骆商身上淡淡的香烟味,并不难闻,只是头痛的人怎么又开始吸烟了。终于在搞明白所有错题后,阿蒲工工整整的将它们眷写在错题集上。骆商坐在一旁看着,对她的行为没有做任何评价,只是在她全部抄完后,帮她揉了揉手指,垂着眼皮问,“手酸吗?”“还行。”“还行的话,我们就来聊聊另一件事情。”修长干净的指尖搭在电脑的金属面上,他将电脑打开,屏幕正对着阿蒲,“这是你上次月考和这几次周考的成绩分析。”定睛看过去,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标注,分析了她各科的薄弱点。刚刚她以为他是在处理文件,没有想到他是在分析这个。骆商继续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阿蒲瞄了眼,耳根上浮上一层薄薄的红色,“我拉低了班上很多平均分,但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经很努力想要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