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雨见到这辆车的时候眼睛都亮了,激动地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利岩让他到驾驶位置坐坐看,阿雨对这辆小轿车可谓爱不释手,毕竟没有男孩子不爱车的,但他神色间又有几分犹豫,喃喃道:“这也太破费了,只不过是去上大学而已……”总不好因为上个学利岩就为他买辆车。?利岩知道阿雨又开始了,屈起手指弹了下他的额头,道:“想什么呢,我出去谈事情做生意都需要用车,可别太自作多情。”他眼里荡漾着笑意,一时间希望阿雨信这套说辞,一时间又希望他不信。?阿雨摸了摸被弹红的皮肤,瞪了眼利岩,又觉得不妥,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利岩爱极了他这又娇又憨的样子,忍不住一手撑着车门,一手按在驾驶座上,用自己的手臂和身体禁锢住阿雨,利岩俯下身在他嘴上亲了个够本,阿雨双手攒紧利岩的衣襟,乖乖地让眼前的人攻城略地。?以后再有课的日子,利岩便请司机先送阿雨去大学,然后再掉头送自己去办公室。??转眼到了四月末,路两旁的槐花重叠悬垂,缀满枝头,校园里弥漫着沁人心脾的香气,阿雨刚上完陈先生的文学课,头昏脑涨,此时一阵春风吹拂而过,阿雨感觉自己也清明了几分,他胳膊肘夹着书,打算去食堂吃个饭,再去图书馆打个盹。?阿雨注意到迎面走过来一位穿浅绿绣银丝绸缎旗袍的小姐,旗袍外罩一件薄嫩黄色毛线开衫。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位小姐,是因为她正吃力地拖着一个和身形不符的大行李箱,在路上一走一停顿。?阿雨完全没有犹豫,而是直接走过去,开口道:“同学,需要帮忙吗?”?这位小姐抬眼诧异地看了眼阿雨,仿佛是害羞,又微微低下头,小声说道:“那就麻烦你了,我去梧桐三楼。”?阿雨知道梧桐三楼是女生宿舍,点了点头,“没事,”他把手上的书往前递了递,“能麻烦你帮我拿下书吗?”?“啊,好的好的。”这位小姐把书接过来,抱在怀里。?阿雨拖着她的行李箱和她一起向梧桐三楼走去,在路上阿雨了解到这位小姐名叫文韵慈,是春季入学的医学院大一新生,只是不知道什么缘故,到这个时间才搬进宿舍。?“文小姐可真厉害,北都大学医学院入学分数很高,你一定很聪明。”文韵慈人如其名,文静害羞,走了一路都不怎么说话,阿雨只好主动说两句缓解尴尬。?“没有这回事,我很笨的,只会死读书而已。”文小姐红着脸小声回应着。?“要是会读书也叫笨,那像我这种不会读书只能来旁听的岂不是蠢到家了?”阿雨笑着跟她打趣。?“啊……我,我没这个意思的,只是我大哥总说让我不要闷着头读书,人都要学傻了。”文韵慈怕阿雨误会,连忙红着脸摆摆手,“他说让我出来多交交朋友。”?“你大哥一定很疼你。”?文韵慈把鬓边一缕碎发拢在耳后,说道:“是的,不过我大哥这个人,就是平日太严肃了些,其实他也就年长我两岁,却喜欢桩桩件件都自己扛……”文韵慈不知不觉却说起了自己的大哥,聊了一会儿自觉失言,“对不起,我净顾着聊自己的事了。”?阿雨摇了摇头,“不碍事,这不闲聊吗?”他们又顺着向西的路走了一会儿,抬眼便看见了在松柏掩映处的三栋小楼,最西边就是梧桐三楼了。?阿雨把行李箱拉到三楼门口,和文韵慈在靠草坪的地方站着,把行李箱交给她。?“好了,文小姐,你赶紧进去吧。”?文韵慈接过行李箱,不小心的,她的手指蹭到了阿雨的手,文韵慈像被烫了一下,慌忙缩了回来。?阿雨却没觉得有什么,他转身就要离开,文韵慈叫住了他,“姜润声同学,那个,改天想请你喝个咖啡,要怎么联系你呢?”?“不必,小事一件。”阿雨还是没反应过来,他对待与利岩无关的事情时总是特别迟钝。?文韵慈露出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还有点委屈,阿雨忽然不太落忍,他想了想,从那几本书里掏出个本子,在上面写下了电话号码,写完琯禮贰粼逸浏疤叄贰芭議碌把纸递给文韵慈。?“这上面是我家的电话,有事找我的话打这个就行。”?四月末的风吹起了文韵慈的及肩长发,她嫩黄色的开衫和浅绿色旗袍与身后深一丛、浅一丛的绿融为一体,像春天的一株小花,含苞待放。?阿雨没把这个插曲当回事,谁曾想过了几日,他竟然在历史课上碰见了文韵慈。?“文小姐,你们医学生也要来听这节课?”阿雨大为震惊,但能碰到熟人还是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