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了安睡其中的天璇一眼,便转身急步奔出屋外,管不了仍是青天朗日,向前一扑即化出黑狼真身,四足如飞往山顶奔去。
他心里着急,想着眼下有妖灵障作护,即便是当日蛛娘那般厉害的天妖也难打破,若当真有妖能打破这障壁,自己元魂亦会同时受创,如此即使他远在山颠亦会知晓。便是有此打算,他才放心留下天璇一人。
然而他却不知,这附近有一凡人对天璇怀了心思。
且说那方士张岁生。早前自伊犁儿口中听得天璇已经离开,神魂若失,一念及妙人不知所踪,心里便空荡荡,竟一时无心修炼道法。在小寨徘徊了一天,入夜来到一家酒馆喝起酒来。
他一介方士修仙炼性向来少沾俗物,更何况是酒酿,加上尧呼尔族人好酒,那青稞酒烈度厉害,才两杯下肚,他已满脸通红。
随便付了些银两,张岁生便出了村子,借着酒胆,踏了轻浮的步子哼着小调往天璇曾经住过的小舍走了去。
小屋一点动静也没有,张岁生恨恨地踹倒离契辛苦扎稳的篱笆,站在门口大声叫道:“不识抬举!!哼!我张仙有意渡你,你是九生修到的幸运!往后便是你跪下来求我,张仙也不会轻易应承了!!不识抬举!”
这屋舍里仍是半点声息亦无,张岁生吼了片刻,冷风吹得他醒了些,缩了缩肩膀,只觉此举毫无用处,便打算回山上去了。可见夜色已浓,现在攀山危险之极,转念一想倒不如留宿此屋,明日一早才回山继续修行。
阴差阳错,竟就让他遇了正沉睡未醒的天璇星君!
皎洁月暇落在平躺在床铺上的天璇,他看上去脸容苍白,合了的双眸少却平素淡漠尊贵的气度,却多了一种不可多见的脆弱。
他便是在床上静静地平躺着,如幻如真,张岁生几乎要以为那是自己喝醉了酒产生的幻觉。
揉了揉眼睛,见天璇仍未消失,反而更加真确地躺在那儿,张岁生咧嘴笑了。
果然是舍不下成仙之术吧?
哈哈!哈哈哈!!
张岁生慢慢地走近,醉意未消的双眼里尽数赤裸的欲念。
便在他踏到床边时,一股雷电从地暴起,撕裂着空气向他卷来,本该将他灸成焦炭,但不知何解,他腰间一片玲珑薄玉佩突然绽放七色霞彩,竟然将那雷电尽数吸入,玉佩即刻砰然碎裂,而张岁生却是完好无损。
可惜那张岁生一脸酒意,加上满脑欲念,岂会注意如此异像,他已踉跄地爬上床铺,坐到天璇身边。
“天璇兄?天璇兄?”
他低声唤叫,又用手去推了推床上人的肩膀,皆未得回应,当下更是大胆,也不细想为何如此,只道眼下离契那只讨厌的妖怪不知所踪,而这冰清妙人又全无抵抗地横陈床上,如此天赐良机,岂能不去把握?
虽说眼下未得天璇肯首,但只要过后与他道出双修法门,天璇想必不会拒绝,试问谁人不想成仙长生?介时二人水乳交融,同登极乐仙界,实是妙哉!
张岁生立了心思,遂伸出手去解天璇身上衣物。
一想到余下来的情事,鼠蹊处又是一阵骚急,手上力度也控制不好,扯掉了天璇领上纽扣。
满身大汗下来,终于将床上人的衣服分剥两边,露出如玉肌体,淡色月下,竟是如雪晶莹。
张岁生一时竟不知如何下手,呆了片刻,抖着手指伸过去轻轻地触碰。躯体虽是冰凉,但滑腻如绸,果然如他想象中的一般美好。手往下滑,触到胸口上微微突起的乳点,想了想,便学了房中术书籍中所述那般,以两指捻了揉摩,时而用力摁入,弹起时再摁,如此这般,被玩弄的乳首渐渐颜色如樱,比另一边明显肿胀了许些。
张岁生如此炮制,按了房中术之载亵玩天璇的身体,虽然不得半点回应,却是觉得浑身发热,热浪皆聚在丹田下。张岁生不禁大喜过望,暗自猜想大概是摸对法门了,遂低吼一声扑了上去……
此时离契却对这全不知晓,正在雪峰顶端发足狂奔,到处寻找韦驮花仙所示之红果。然而满山遍野果实虽多,也有不少珍稀草药,偏偏就是没有他要寻之物。离契已跑了足两个时辰,未曾停下歇息半刻,可惜无论他如何翻石挖岩,始终无法找到一星半个的红色药果。
然他不肯放弃,仍在山颠上来回往复地跑,身上毛发已被密灌勾得凌乱糟蹋,有几次还险些滑落山崖,他虽是狼妖,但没有天璇云体之术,要真摔下去虽说不死也得重伤。
眼见月上中天,离契心中着急非常,几翻失望终于忍不住朝天狂啸。
“叫有何用?”
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离契大吃一惊,连忙跃起转身,乃见一青衣神人站在皑皑白雪之上,朗目如电,挺立似松,也不知是何时到此,只道是无声无息,连离契亦未察觉分毫。
离契认得此人,正是当日在太姥山岩洞外强行要将天璇带返天庭的天枢——贪狼星君。
天枢身形高大,加上迫人气势,便像出鞘的剑般不屑收敛,神人不该有的戾杀与他一身强大的仙气完妙结合,成就了这个冷酷无情的贪狼星君。
狼妖不知他此来何意,但记得他当时不通人情硬是要拆散他二人的做法,登时毛发倒竖,龇牙低哮。
雪峰上这一狼一人的对峙瞬是剑拔弩张。
只是天枢却始终未见出手。
贪狼星乃七玄之首,却是大凶祸星,虽有无上法力堪震天下群妖,但性格高傲偏激,恪守天道不容有失,故对同是星君的天璇与妖孽交好之举震怒非常,当日获悉便立下凡间要将他带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