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发泄掉内心的负面情绪,严渊沉下气,在最后的一段助跑结束之后猛然跃向了在海面上逐渐加速的快艇!但是。距离太远了。严渊这一跳根本没办法够到离岸已远的快艇,他掉进了海里。冰冷的海水自他敞开的领口倒灌进衣服里,将之前那股子被舔脖子的恶心感冲刷了不少。但寒意十足的冷水也让严渊被冻得打了个激灵,他颤抖着牙齿,手臂用力,朝着快艇游了过去。金属蟹们狂涌着。西格玛支着炮管轰击着那些想要拦下严渊的机械异兽,而总算接管了快艇的使用权限的途也腾出了手来。它的头上被严渊安置了信号收发针,这会儿靠着无线信号控制着快艇。途慌忙地在艇上打量了片刻,忽然它的机械眼一亮,赶忙将快艇之前被栓在码头上时使用的绳索抛了出去。待严渊握住绳索后,它开始拼命地拉拽起来。见状,小柴犬也暂时停止了援护攻击,蹿到了绳索边咬紧绳子,和途一起拉扯。挣扎了半天,严渊总算是攀上了快艇。他一身狼狈,衣服尽数湿透,隐隐约约地露出了点衣服下的人鱼线。皱了皱眉,严渊索性把衬衣给直接扯了下来丢在一边。他坐在甲板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实在是累得有点头晕目眩,小柴犬呜呜地哀鸣两声,凑到严渊身旁,把自己当成活体毛巾,将严渊身上的水迹给蹭了个七七八八。途伸手想抹抹自己脑袋顶上并不存在的冷汗,无奈手短只得放弃。它连滚带爬地捡起严渊之前丢上快艇的背包,从里面翻出一条毛巾来给赤着上身的严渊裹上。严渊毕竟是人类,被这么折腾的话感冒都是小事,要是严重一点,途怀疑他可能得大病一场。虽然平日里它经常跟严渊拌嘴,抱怨严渊是个只会欺压劳苦机器人的旧社会地主,但严渊真要出什么事了,途还是会为他紧张。接过毛巾,严渊抱着还在蹭他的西格玛,这才感觉又活了过来。“可恶,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情况……”严渊只觉得自己的头疼得厉害,也不知道是因为着凉还是因为d型与那个莫名其妙的黑衣男人。“我们应该安全了吧?”途也凑了过来,只是机器人想着自己是个冷冰冰的金属,不太好像西格玛一样直接滚到严渊身上,只得小心翼翼地蹲在严渊身旁,顺便控制着距离,生怕严渊因为靠到了自己而更冷。“大概吧……”严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此时海水已被毛巾擦干,他只觉得被舔的那股恶心感又如影随形地折返了回来,让他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太恶心了。最开始险些被同性佣兵夜袭时,严渊只觉得汗毛倒竖。那佣兵只是扒了他的裤子盯着他下面的兄弟流口水,并未做出些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因此严渊的恶心感并不怎么强烈。但现在……“gay里gay气的,先掐死再说……”他拿着毛巾,又使劲擦了擦自己的后颈,把那一处因为海水侵染而被冻得愈发苍白的皮肤都给擦红了些。不过。真的安全了吗?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心有所感,严渊回头望了一下,此时快艇已经离码头有一段距离了,隔着这么远,他不太能看清楚对岸的动向。可忽然,严渊又鬼使神差地抬起了头,往向天空——“草……”他抖了抖嘴皮。如同有翼鲸般的庞然大物在天空中游弋,将整个天空尽数笼罩。是鲲鹏巨舰。自巨舰的底盘处,探出了数支炮管。看着那些炮管的炮口闪起火光,严渊顿时感觉前路黯淡。莫约是害怕伤害到他,从巨舰处倾泻而下的枪林弹雨只攻袭了快艇周遭的海域,但饶是如此,炮轰所引发的余浪波动便让整艘快艇摇摇欲坠。途连滚带爬地缩回快艇的控制台,拼命地做着最后的挣扎,无奈只是白费功夫。严渊哀叹一声。翻船了。…………严渊觉得自己做了个梦。实际上,他能确确实实地明白自己在做梦。他站在一处宏大的舞台上。严渊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一身类风衣结构的黑红二色打歌服,底下是白色长裤与黑色骑士靴,头上还带着巨大的耳机,怎么想都是一副偶像明星的扮相。严渊举目望去,他被铺天盖地倾泻而下的打光灯照得无比醒目,而在台下,是无数人头攒动,并疯狂尖叫的不辨面目的观众。那几乎冲破天际的雀跃欢呼让严渊就算隔着耳机也觉得有点脑仁疼,他侧了侧头,有些不知该干嘛。唱歌?得了吧!严渊自个儿清楚自己唱起歌来是个什么德性,别人唱歌只要钱,他唱歌是只要命。就算是童谣民歌,他都能硬生生地唱出点农业重金属的味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