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姝端坐在小榻上,心中纷乱如麻,心中不由想,难不成那男人看上那苏雁儿不成?这般想着,温庭姝再次觉得心口发闷,这男人才刚刚说要为她披荆斩棘,为她做一切事情,要生要死的,转眼间便又去撩拨她人了么?这男人可有半句真话?温庭姝越想越恼火,不由得起身走出屋外。躲在床底下的男女。……温庭姝步出屋门,在廊下站定,抬头看了眼,天上一轮明月宛如冰镜般悬在夜幕之中,光华四射,映得庭院如白昼一般。温庭姝一偏头,看向庭院左侧的一小门,那个小门可通往苏雁儿的住处,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小门片刻,随后脚步一抬,鬼使神差地往那边走去。她想起来有些事要交代给苏雁儿,她怕明日要忘了,索性这会儿便去与她说吧,她这般与自己说。穿过一幽暗的甬道,来到一小小庭院中,屋中隐隐透出灯火,苏雁儿大概在里面,温庭姝犹豫片刻,没上前。夜风习习,咿咿呀呀的唱戏声隐隐从远方传过来,戏还在搬演着。月色照下来,温庭姝看着在地上拉长的人影,怔了片刻,还是无法去敲门,她决定明日再说。就在她转身准备要走时,她看到江宴出现在苏雁儿的屋门口,他似乎没有看到她,快速地闪入苏雁儿的屋门内。温庭姝蓦然怔住,这男人……他怎么能如此?温庭姝心中蓦然浮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原来这男人从始至终都是在欺骗她,玩弄她,而她竟然信了他的花言巧语。她胸口起伏着,在某种冲动的驱使之下,她面色凝重地走到屋门前,她犹豫再三,还是抬起手敲了门。苏雁儿如今是宋子卿的人,她既然看到,又岂能坐视不理?就在她敲第二下门时,屋门突然开了一条缝,温庭姝正犹豫要不要进来,一只手蓦然伸出来抓住她的手腕,她整个人被拽进屋中。“砰”的一声门关上。江宴将她逼近门边,双手撑在门上,阻止了她逃离,笑吟吟地俯视着温庭姝,低声亲昵道:“看夫人这架势,好似来抓奸的。”当下的情况着实出乎温庭姝的意料,她双眸微微瞪圆。苏雁儿呢?难道她不在屋内?温庭姝神色不安地往屋内看了一眼,却不见有人。“别看了,屋里就只有我们两人。”江宴看出她惊慌,不禁笑了笑,好心地为她解答。听闻只有他们两人,温庭姝松了口气的同时,内心又升起另外一股不安,因为过近的距离,温庭姝不由紧张得身体发僵,鼻尖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脂粉香气,让人心神不定起来。似乎每次与他靠近,她都能闻到这股香气,也许这不是其他女人的香气,而是他本身具有的香气。温庭姝努力维持镇定,然后冷声质问道,“你进来这里作什么?”难不成他和苏雁儿两人约在这屋里见面,只是苏雁儿还未赶回来,温庭姝觉得有这个可能,这么一想,她心中那股恼火的感觉又浮上心头,这个轻浮的男人。“别管我来这做什么。”江宴目光沉沉地凝望着她,“回答我,你这是在嫉妒么?”温庭姝被他此刻深沉的眼神盯着有些不自在,仿佛隐晦的心思被人看穿,她蹙眉,“嫉……嫉妒什么?”“你在嫉妒苏姑娘。”江宴唇边浮起浅笑,低头更近凑近她,不错过她脸上的一丁点变化。温庭姝因为他的逼近,想躲但无地方可躲,直到听闻他的话,她吃了一惊,错愕地看着他,不觉反驳道:“你胡说,我嫉妒她作什么?”江宴摇了摇头微笑,一边伸手轻轻挑起散落在她耳边的一缕碎发,温柔地替她拨到耳后,“既然没有嫉妒的话,接下来我要做什么,你都管不了我。”他柔声说道。被他暧昧的举动弄得脸红耳热,她偏了偏脸,一脸肃色,“你想做什么?”“你说呢?”江宴反问。温庭姝一转眼,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她心口一震,“你难不成打算引诱苏雁儿?”“难道这样不好么?”江宴微笑道,“你爱你的夫君,可苏姑娘却夺走了你夫君的爱,我可以帮你引诱苏姑娘,让她臣服于我,离开你夫君的身边,如此一来,你的夫君就属于你一人了。”温庭姝心口不由泛寒,她不明自己听闻他这些话心内心会如此难受,她急喘了下,随后冷声道:“我不需要,你不必如此。”“你凭什么管我怎么做?”江宴笑了,只是笑容未达凤眸,神情便显得有些冷漠,“不过,你想管我也可以,那就承认你在嫉妒。”温庭姝内心既惊又乱,她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在嫉妒?不,她怎么可能会嫉妒?温庭姝勃然作色:“江世子,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我并没有嫉妒任何人,你想要去引诱谁与我无关,只是苏雁儿算是我夫君的妾室,我既然知晓了,便不可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