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知晓她迷柳一白,既像柳一白的画,她自然觉得不错。“咦……”江轻柔身子往前一倾,认真地打量一番后,笑嘻嘻地看向江宴,道:“宴哥哥,这画上的女人像你。”江宴系腰带的手微不可察地滞了一下,扣上玉带钩,他姿态随意地踱步到她身旁,凤眸淡淡扫向那幅画作。“你看画中女子,朱唇凤眸,神情透着些许妩媚,真有几分宴哥哥的模样,宴哥哥若为女子,定是这番相貌。”江清柔望着他,哧哧地笑,“宴哥哥,该不会是哪位画师迷恋你,把你当做神女画了上去?”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江清柔一直看着江宴,见他唇角微扬,像是笑了一下,随后又压了下去,江清柔并未多想,“宴哥哥,这画是谁画的?”江宴这才微微一笑,“一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口是心非的女人?江清柔眼眸闪过一抹狡黠,“宴哥哥,这口是心非的女人莫不是我未来的嫂嫂?”“不是。”江宴淡淡回了一句,便转身离了屋子,江清柔不甘心地跟在他的后头,然而任她如何询问,江宴始终微笑不语,没有透露出一句关于那个口是心非的女人的事。纳妾她回身欲走,手腕……就在温庭姝与江宴见面之后的次日,宋子卿来了温府,准备接温庭姝回去。方夫人原本还想留着温庭姝多住几日,但因为她与江宴的事,方夫人便希望她与宋子卿多加相处,好让她赶紧遗忘那江宴,便同意宋子卿接走温庭姝,临行前,还叮嘱了温庭姝很多话,让她赶紧忘了那江世子,温庭姝也只是点头同意,不曾再反驳。春花在替温庭姝收拾东西时,发现那幅神女图不见了,便有些奇怪,她记得回来时小姐叮嘱她拿走神女图,她明明记得她卷起来放在箱笼,怎么会不见?春花问起秋月,秋月说不知晓,春花只能去问温庭姝。温庭姝因为要回宋府,心中郁郁,听闻春花的问话,便说:“前夜我拿出来看,不小心把茶水泼在了画上,见画毁了,我便把它丢了。”秋月在一旁听着,也不说话。收拾完东西,春花便喊人来将东西抬出去,放到马车上,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才请温庭姝出门。方夫人送她到大门口,温庭姝握着方夫人的手,眼眸含泪,这一回宋府,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这般想着,不由眼泪纷纷,方夫人拿着手帕替她拭泪,“都做人-妻了,怎么还和未出阁时一般,快别哭了,叫你夫君笑话你。”宋子卿长身立于马车旁,也不催促,一直耐心的等候着,一直到温庭姝和方夫人说完话,秋月扶着温庭姝往他这边走,他才迎上前几步,手放在她的背上,体贴地护着她踩上脚蹬上了马车。待上马车之后,两人各坐一边,两人对望一眼,彼此也不说话。宋子卿看她的眼神比在外头时要冷一些,与刚成亲那几日一般,温庭姝知晓他定是为着苏雁儿的原因。回宋府的一路上,两人竟没有说一句话,直至回到宋府门口,他才开口与她说话,语气仍旧是不咸不淡:“母亲一直等着你归来,你先与我去母亲的院子里一趟吧。”温庭姝客客气气道:“好。”然后便缄默下来。宋子卿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走吧。”下马车时,他依旧体贴地扶她,温庭姝回以微笑,温庭姝吩咐秋月和春花将东西搬回院子,便与宋子卿先去了孙氏那里。去到那时,看到佩秋正在与孙氏说着话,佩秋正扭糖似的缠着孙氏要银子,孙氏没办法,拿出荷包,但佩秋一看到温庭姝,眼睛一亮,倒是比看到银子更加高兴。“嫂嫂,你可算回来了。”佩秋兴冲冲地跑到温庭姝面前,温庭姝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随后给孙氏行礼问安。孙氏看到她,脸上也带着笑容,倒是比之前更加亲切,大概是因为替她儿子愧疚的原因。孙氏问了她在娘家过得如何,又问了她母亲的身体,之后又与她说了些其他闲话。临走前,她又将宋子卿叫到面前,满脸严肃地叮嘱了他一番,要他好好待自己的妻子,好好在家做功课,宋子卿答应下来,孙氏这才让他们两人回院。佩秋原本要跟去,却被孙氏拦住。佩秋只能哭丧着脸,“嫂嫂,我改日再去找你。”温庭姝温婉一笑,“好。”两人才回到院子,宋子卿却是连屋门也不曾踏进,“庭姝,你好好歇息吧,我去书房温习功课。”温庭姝回眸望了眼他清冷的背影,神色如常,秋月见状,不由嘟囔了句:“小姐,您才刚回来,姑爷便想给您下马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