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郊,清河盐场。
已是子时过半,暴雨倾盆,天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山庄里却是灯火通明。
虽然下着雨无法在外面干活,但工人没资格闲着。
屋里支起一口口大锅,锅里沸水滚滚,煎煮着从盐井里汲取的卤水,而地上则摆着一盆又一盆结晶的粗盐。
“老何,你说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工头老李坐在门槛上,望着窗外暴雨如注,面色有些愁。
“这雨不停,咱们就不能干活,不干活这个月要上交的盐可就不够啊。”
老何吧嗒着烟袋锅,粗哑道:“老天爷不让干活,谁能有办法?”
老李叹气,“听说长江涨水了,好几个县都给淹了,这雨这么下下去,迟早得发洪水。”
“发洪水也淹不到咱们,咱们在山上。”
老李说:“可我这心里老不踏实,总感觉要有什么事儿。”
“前两天咱们这不是又来了批人吗?天塌下来又这群个儿高的顶着,你在这愁个什么劲儿!”老何不以为然,把烟袋锅往门槛上一敲,“行了,你发愁去吧,老子要去干点晚上该干的事。”
老李抬头看他,眼里露出一抹猥琐的笑,“你真是不死心,昨天不是刚被那小娘们儿给挠了吗?”
“哼,在老子手底下干活,就得听老子的!”老何脸色有点挂不住,黑黢黢的脸上浮现出凶狠之色,“一个小娘们儿,我还治不了她了!”
他提着裤子往屋里走,屋里比外头更加闷热,工人们垂头干活,皆是满身大汗。
老何径直来到最里面,热气腾腾的大铁锅后面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正弯腰用棍子搅弄铁锅里的卤水,粗布衣服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勾勒出女子瘦弱凹凸的曲线。
老何脸上露出觊觎和垂涎,“小翠啊,累不累,歇一会儿吧。”
小翠看见他就吓得一哆嗦,握紧了手里的棍子,警惕地看着他,“不用。”
“什么不用,瞧你累的,都出汗了。”老何舔了舔唇,伸手就要摸小翠的脸。
小翠闪身躲开,用棍子指着老何,大喊道:“滚开,别碰我!”
她的声音尖锐,充斥着惊慌和恐惧,求助似的看向身边,可那些工人全部都低着头干活,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
小翠的眼神渐渐绝望。
老何咧开嘴,露出一口烟熏的大黄牙,“告诉你,在这儿老子就是天,你要是听话,乖乖从了我,以后就能少吃点苦,要是不听我的,就别怪爷爷我辣手摧花!”
小翠紧握着手中的棍子,咬着牙,打算跟他拼了。
却在这时,一道柔媚的女声传来,“哎呀,何爷,小姑娘玩着有什么意思?”
长相美艳的女人扭动着腰肢走来,宽大的粗布衣服也遮不住她的白皙的皮肤和窈窕的身材。
小翠喃喃道:“花姐……”
小翠是半月前被绑来的,当时老何就对她不怀好意,她反抗了之后又想打她,还是花姐出现替她解了围,就像现在这样。
——花姐看都没看小翠一眼,一双美眸盯着老何,仿佛带着钩子一样,“何爷,小丫头还没经事呢,不懂情趣,你跟她玩,不如跟我玩啊。”
她故意扯开领口,露出饱满的胸脯,娇声道:“这屋里真热呢,何爷带我出去透透气?”
老何看看她,再看看双眼含泪的小翠,嗤笑着将花姐推开,“去你的!你这卖肉的烂货,我早玩够了!”
“啊——”花姐被他推得一趔趄,竟然直接撞翻了铁锅,滚烫的沸水洒了满地。
老何也被烫到了脚,正要破口大骂,回头一看花姐,登时吓了一跳。花姐满头满身都被滚水浇透,身上冒着热气,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红得吓人。
而花姐仿佛还没感受到疼痛似的,呆呆地跌在地上,过了一会儿,才爆发出惊天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