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屿眼尾泛红,腰肢酸软,他难以忍受猛烈快感似的哀求屈仰山慢一点,可换来的是硬物更凶猛地抽插,他被顶弄得浑身发热,灵魂也呜咽。“好……好热……我受不了了……”阮秋屿颤声道。此刻理智毫无用处,阮秋屿只需快感。粗热的性器在肉穴里肆意冲撞贯穿,热意袭来,强烈的快感从交合处触电般连结大脑,他在顶弄中难以自控地迎来高潮。他疲惫地伏趴在屈仰山身上,屈仰山轻啄他的耳垂,高潮的余韵令他浑身发抖,不断地打着哆嗦。屈仰山掌心贴在柔软浑圆的翘臀,使力掰开双臀,红色印痕是欢爱痕迹。他对着深处的那一块软肉重重顶弄,坚硬的巨物撑开穴口整根深插而入,穴口被磨得通红,像紧致的小肉套贪婪地吸住粗硬的肉棒。小肉套吮吸得又舒服又火热,狠狠操弄几十来下,屈仰山粗喘着在穴心射精,高潮爽得他头皮发麻。硬物微微翕动,顶端小口射出一股股温热浊液。浓稠白液顺着殷红穴口溢出,淌落在湿透的床单,几滴精液挂在交合处,将落不落,股间湿润一片。这次做完,阮秋屿疲惫地趴在屈仰山身上熟睡。中午,阮秋屿提着屈仰山买的礼品到医院。阮尊半年前中风,由于送医不及时病情严重,需在医院进行康复治疗。阮秋屿来到病房时阮尊刚做完康复治疗,此时睡着了,保姆阿姨正眯着眼看电视,见他来,倒杯水,事无巨细地跟他讲阮尊的近况。阮秋屿坐在病床前,注视阮尊的脸庞,大律师阮尊年轻时神采飞扬,气宇轩昂,一双眼睛锐利又倔强,叱咤律师界,与如今病倒在床的阮尊判若两人,虚弱,迟钝,呆滞,苍白。与屈仰山结婚时,阮尊说得最多的是‘幸福吗’和”对不起”,阮秋屿懂他,但是现在,阮尊不再开口,也不再记得他是谁,阮秋屿很难受。时间终止于半年前,阮尊与尘世隔绝于一场宁静却痛苦的梦,世界扮演大片黑色,轻轻闭上阮尊双眼,捂住双耳,平淡且寂静,眼前的炊烟他看不见,遥远的笛声亦听不见,爱恨情仇,家长里短,人间烟火,通通湮没在巨大的沉默中,波澜不惊。阮秋屿握住阮尊一只枯瘦的手,泪眼朦胧地轻声说:“父亲,每一年相聚您都会问我,阮阮幸福吗。轻盈平等的爱我无法拥有,虽然近来爱得有些失落,但暂且可以承受。不知道何年何月识清现实,但等到那一天,我一定会坚定地离开。落子无悔,是您说的。”“今年您没有问那句话,但今年我想对您坦白——我不幸福。”往年的幸福皆为谎言,他真诚地撒谎,撒谎是为阮尊心安,不再为联姻之事自责,阮尊很强势,也不懂阮秋屿,但幸福与否瞒不过阅人无数的父亲。今年开始,阮秋屿可以不再说谎,阮尊却失去辨别的能力了,身为父亲的自责,痛心,眼泪丧失在病痛中,身为人的理性看似可触仍不可及。阮秋屿期望来年阮尊能够亲自问他:“阮阮,最近的日子可好啊?”看似随口一问,脸上面不改色,实际是带着关心的小试探。离开病房前,阮秋屿祈盼大律师阮尊今晚拥有一个绚烂的梦,一个思议片段也好,才可抵唏嘘一场。接着他驱车去远郊的墓园,母亲葬在那一方小小墓地里,母亲因生他时难产而死,从此与父子二人天人两隔。阮秋屿在墓碑前放下一束花,他与母亲长得相像,看着墓碑的照片仿佛在看自己,母亲与他素面未某,仅有的了解全从阮尊只言片语中得知,或许他们的感情并不好,或许感情已破裂,但因为阮秋屿,彼此将就。阮秋屿在墓碑前低声啜泣。究竟为了什么而哭,细细回忆近年来的日子,缘于每年的年夜饭,屈仰山一家其乐融融,父亲母亲伴儿女左右,而阮秋屿孤身一人。原生家庭幸福或破碎是尘世间的随机幸运,屈仰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不满大概是因为我不知足,阮秋屿想。爱意轻盈且平等的爱情,人世罕存,他阮秋屿什么也没有,却什么都想给屈仰山,他孑然一身,像一个赌徒用所有赌注最后一搏,孤注一掷。春节过后,屈仰山和阮秋屿应节目组要求前往雪山下的小镇录真人秀。雪山脚下可以攀岩,听旅客说山顶的雪景极美,但旅途不尽人意,前往小镇的半路上车抛锚了,后备箱无备用轮胎,维修工赶往修理也需要五个小时。后座的阮秋屿趴在行李箱上熟睡,屈仰山为他盖上一张小毛毯,而后接着下车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