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也不愿想这意外,“都是你取的,怎还会这样为难?”我催促他,“可以叫你小名吗?”他笑着不说话。我抱住他,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声音闷闷的:“可以叫你小名吗……”“嗯……”他故意不答,只回抱住我,臂膀收了一下,又松开,然后看着我说:“可以。”不知为何,我觉得我这样举动有些说不清的羞恼,我脸红心跳,吞下将要脱口而出的那两个字,偏过头,矜持地不说话。他也看穿了我的故作姿态,忍着笑摸了摸我脖子,又顺着脖颈摸向我脸颊,他轻声说:“我那时候不让你叫是气话,其实我很想听。”嘴角刚上扬,又被我压下,我心软了软,毕竟他想听嘛,又不是我硬要喊。“老公……”我又抱住他,一声一声地在他耳边唤着,要让他听个够,“老公,老公……”他呼吸重了一些,又好似叹了口气将我搂着。我自然不在意他片刻的僵硬,心里是开着花的欣喜,这一整日都是飘着过的。我捧着复原丹傻笑,这丹药我闻着味儿就知道药力有多强劲,师兄果真厉害,三颗都炼得毫无瑕疵,乃上中极品,要花极大功夫和耐力才炼得小小一颗,更别说有三颗了。“你一颗,我一颗,”我握着他的手,“不过你先别吃,你没有灵力,我先试试这药的深浅才好。”“这不是留给你的吗?”“我吃一颗便可,这虽只是消去疤痕的丹药,但也是灵丹,服下对你大有裨益!”我说着说着自言自语起来,鼻翼微动,嗅了嗅丹药,“就是不知这药力你能否承受,这个好似和我晓得的复原丹不大相同,闻起来复杂些,像是有了其他灵草混在一起的,可我闻不出来……”我虽然不知这丹药深浅,但也闻出并无毒草害人之物,这醇香悠然,闻来心旷神怡,耳目清明,一瞧就知道是个好东西。我心中欣喜信任总归没过犹疑,觉得师兄定是炼丹一术早已炉火纯青,炼的丹药也精粹无比,有些不同或是新法也意料之中。我自信道:“不过有我在一旁护你,不会出什么大事的!”他打开木盒,看了看里面的丹药,又扣上了,“你还是将两颗都吃了吧。”“不必,一颗便就治好了,吃两颗才叫暴殄天物呢。”我又瞧了几眼丹药,心里很是好奇是如何炼制的,但时不待人,我都闻了一天都没闻出来,还是先吃了好。我张嘴欲服,他却扣住我手腕,我不懂他此举为何,疑惑地看他,他便又松开了手,“我想着过几天吃也可以。”我摇头:“时日耽搁不得。”我服下复原丹,此丹入口即化,清香溢满唇齿,一股暖流直往胸腔心口而去。好像不对……还未等我惊讶,眼前便已显出重重虚影,四肢百骸被滚烫热流一遍遍冲刷,又像是千根细针挑破我经脉识海。这是洗髓?不可能……我不可能认错丹药的……我脸色一变,想不露声色地忍过去,但痛楚愈深,我还是难免显出痛苦之色。我浑身一颤,立马偏过头,“我……我饿了……想吃东西……”我咬着牙开口,想打发他去灶房,好让他别吓着。他没有走开,反而坐下来,嗓音慌乱:“很痛?”太痛了……我使出几分灵力相抗,但不过只是消掉一小半,我尚且有灵力修为护身,若他服下这丹药,该会痛到何种地步……我颤抖得厉害,浑身直冒冷汗,怕自己一开口便是嘶声叫喊。他也没硬要看我,只有些焦急问我:“是药有问题吗?”“没有……”我摇头,虽然疼痛难忍,好似是洗髓,却又与洗髓不同,更为霸道猛烈,洗髓滋味我尝过一次,也未曾这么痛过,而且我已至元婴,洗髓怎会如此痛……体内灵根暴涨收缩,周遭灵息仿佛如海浪般朝我汹涌袭来,将我罩在其中,又源源不断地钻进我体内,搜刮着我每一寸皮肉肌理,借着药力碾来压去,找寻异物,抽出杂质。我听不见,也看不见,只觉得自己浑身剧痛,头疼欲裂,连指尖都像是细密针扎,难以忍受。我大汗淋漓,身体和脸上旧疤撕裂,血肉生接,忽地心口一震,心脏像被只手狠狠一攥,我喉头涌上血腥,接着热流散去,痛楚缓缓消失。不过一刻钟,我却觉得过了好几个时辰,我冷汗浸透衣裳,额发被汗打湿,黏糊糊地紧贴额头,我浑身酸软无比,卸力靠在他身上,眼眸半阖,竟有些昏昏欲睡。这比与他欢好还累……还得不到半分愉悦。我不喜身上污脏汗液,皱着眉头说“不舒服”,我听见他松了口气,轻声说:“你睡着,我给你擦。”